这辽东小王爷不仅没有食言,甚至比保宁想象中要更加勤快一些,不仅每日来宫里头教她如何骑马,甚至还专程给她写本小册子,辽东小王爷并不会写汉字,所以自己口述,由旁人所写,上头写的骑马时候的注意事项,譬如如何自保如何自救。
因为保宁并不能出宫,所以两人只是在宫里头御花园骑马,辽东小王爷向来是洒脱惯了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保宁平日里在宫里头又是被人捧惯了,也不在乎旁人的风言风语。
更何况他们也并不是单独在一起,保宁每日身后会跟着有宫女和内侍,就算是如此,两人在宫里头骑马也成了众人纷纷驻足相看的景象了。
只是这保宁身边的宫女却是道“公主啊。有些话奴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所以犹豫了好几天还是觉得和您说说好,您和辽东的小王爷最近是不是走的有些太近了奴婢可是听说了这宜宁公主好像心里不太痛快,昨个还去皇上跟前告了您的状,皇上虽没有说什么,可是时间久了保不齐会有旁人传出风言风语的”
保宁手上正捏着小册子翻阅,这小册子是今日才送过来的,方才她也觉得十分不妥当,可以听到这话,脸色却是十分难看了,“什么宜宁去告我的状她说什么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呀觉得自己是稳扎稳打辽东的王妃了,不用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是不是就见不得旁人和她的小王爷走的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非得恶心恶心她”
其实她也不是一点分寸都不知道的人,若是宜宁找她提上几句,她也不会这样,可宜宁不仁,她自然就用不着和宜宁客气了。
毕竟昨儿她还看到了宜宁,宜宁当着她的面还夸赞她的新衣裳好看了,怎么一转身就搬弄起是非来了她最讨厌这种人,这么多年那宜宁还是一点都没变
这宫女是保宁乳娘的女儿,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所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可您就算是不为宜宁公主想一想,也得为自己的名声想想,如今您也不小了,都到了说亲的时候总不好让人落下话柄吧”
保宁正欲说话的时候,可门外却是传来了李长德的声音,“保宁公主可在忙着皇上有请了过去一趟了”
保宁一看,果然是见着李长德来了,只是李长德平素脸上都是笑吟吟的,如今脸色却是有些难看,保宁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了。
可李长德却是摇摇头道“这个,奴才也不好说,保宁公主过去一趟就知道了”
保宁也不怕什么,抬脚就往外头走着,末了却是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李长德想了好久才摇摇头,“奴才也不知道这该是好事还是坏事公主还是走一趟吧”
如此一路无话,等着保宁走进去了御书房,见着皇上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请安之后才问了一句,“父皇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看的样子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要不要李公公去请太医来瞧一瞧”
皇上看着他沉吟了许久才道“没什么,不碍事儿的”
他这个眼神有些陌生,让保宁有些摸不透了,“父皇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皇上却是冲着她招手,“保宁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保宁是越发摸不着头脑,可还是听他的话朝前头走去了,皇上拉着她的手,沉吟半晌才道“朕听说你最近和你辽东的小王也走得很近”
保宁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宜宁在后面搞的鬼,眉头一皱道“父皇,可是您听信了旁人说些什么我和他不过是朋友而已,怎么叫做走得近而且父皇您也知道,在宫里头向来没有几个人与我合得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够说得到一起的,自然多说了几句话而且他不过是教我骑马,并未有过身体上的接触,父皇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朕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皇上看着她那张清秀的脸,这话到了喉头却是有些说不出来了,“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保宁只觉得糊涂了,“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如今话说了一半,让我如何去回答”
李长德早已带着这御书房里的内侍和宫女都下去了,屋子里只留下了他们父女两人。
皇上却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素来将你当成了掌上明珠,什么话都和你说,什么事儿都不瞒着你既然话都到了这一步,那我就告诉你,如今这朝堂的局势并不明朗,相信你也知道,辽东那边屡次来犯,若不是我多吃与辽王下旨,他根本就没有和亲的意思你们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也知道和亲并不能保国泰民安,却也能维持一段时间,接下来再做打算”
“原本我是打算将宜宁嫁给辽东小王爷,毕竟宜宁性子活络,人也晓得变通,到了辽东虽不会过的太好,却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可方才我问过小王爷,他说他不想娶宜宁,想要娶你为妻”
什么保宁一下子愣住了
皇上见状,忙道“你是朕的掌上明珠,朕巴不得将你一辈子留在朕身边护着守着,每日能够看到你,哪里舍得将你嫁去辽东那种地方风沙不断,战事不断,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可你知道那小王爷说什么,他说这满屋子的公主都不愿意娶,只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