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究竟和辽王说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可经过三皇子那番话之后,辽王等人虽没有退出京城之外,可整日却是呆在寻味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相比于原来那高大强壮的辽军在京城四处走动,惹得京城人人惶恐不安,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皇上见状,这才对自己冷落许久了的嫡长子刮目相看,问问他到底和辽王说了些什么。
三皇子笑了笑道“父皇将这件事想的太严重了,儿臣无非是打着亲情牌了,儿臣和辽王说,小时候他还抱过儿臣、还教过儿臣功夫了,还记得儿臣小时候会骑马还是跟着辽王学的,小时候的事情连儿臣都还记得,辽王也一定记得的,所以对儿臣才多给了几分情面。”
皇上听到这话果然没有再深究了,在心里觉得这辽王总还有一些人性的,毕竟如今辽王还是求着他们了。
可这些话沈易北是一万个不相信,他不相信辽王会有这么好说话,除非这三皇子自己与辽王做下了什么交易。
只是,会是什么交易了
他并不知道,他知道季七那边肯定知道,不过季七如今和他们越走越远,已经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了。
沈易北心里有事儿,就连回来的时候看到平哥儿也是闷闷不乐的,如今平哥儿已经回笑了,一笑就露出光秃秃的牙床来,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因为安安身子弱些,如今还只会流口水了。
沈易北看到儿子心情这才好了不少,谢橘年见状即命人端了些汤菜过来,只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瞧你愁眉不展的,之前你老是劝我但是不要太伤神,想多了劳累的还是自己的身子,这话你对我说的怪起劲的,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忘记了我看你啊总一天将自己累垮了才舒服”
如今的谢橘年就像是个小管家婆似的,念念叨叨的,可沈易北只觉得心里一暖,捁住她的腰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咱们就不说这些事情了,我也不想这些事情了。”
话虽这样说,可他整个人还是怏怏的,没什么精神。
谢橘年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不想,只道“侯爷,就像是我这几天劝丹阳县主似的,凡事都得从好处想,这天塌了还有个子高的撑着了,没有你,这明天的太阳还是一样会升起来,若是你病倒了,我们这家都没有指望了。”
“咱们走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容易,从最开始你我相看不顺眼,到了如今有了两个孩子,以后的路更是长着了,要将时间都花费在高兴的事情上而且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就算是辽王真的攻打到京城,自立为王了,我想依照着我们和宝林长公主、丹阳县主的关系,辽王是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你说了”生
这个道理,沈易北也明白,只是说到和做到并不是一个概念,而且在他的主观印象里,就算是辽王真的成了皇上,那也是乱臣贼子,要他对着辽王俯首称臣,他做不到。
这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想完全不一样,古代人说白了那就是有些刻板,有些一根筋。
可谢橘年却将这些事情看的很淡的,如今只巴望着家里的人能够好端端的,剩下的事儿便什么都不操心了。
道理沈易北都懂,可却还是道“算了,今天晚上你先睡吧我和顾玉他们商量一些事情,等着晚些回来再陪你。”
因为孩子大了,开始闹腾了,这几天谢橘年照顾两个孩子明显感受到了吃力,所以也没有多想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他睡得极沉,这期间还做了一个梦,梦到别人将她掳走了,她想叫却是怎么都叫不出来,想喊却也怎么都喊不出来。
她更是觉得自己这一个梦做得很长很久,等着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遭都已经是陌生的一片。
原本自己睡的那张床是梨花拔步青丝帐的,只是如今这帐子也没了,周遭也是极为简朴的摆置,远不如她的芙蓉园华贵。
这谢桔年打量了周遭的一眼,倏的一下子坐起身来,这儿不是芙蓉园,不是长宁侯府。
旁边有丫鬟听到动静,立马上前来道“见过长宁侯夫人,奴婢叫春岚,以后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奴婢就是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谢橘年是满心防备,更是打量着眼前这个叫春岚的,这个春岚身形高大,说京腔的时候面有些别扭,看着倒不像是京城人,而她敢确定,自己之前压根就没见过这个人。
春岚像是没听见似的,只道“长宁侯夫人您要不要喝水肚子饿不饿您都睡了两三天了,只怕肚子早就饿了吧,要不奴婢找人给您端些东西上来”
谢橘年又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谁我到底在哪哪儿”
春岚索性直接出去了,出门之前还道“若是长宁夫人有什么需要,直接叫我一声就是了。”
说完这话,她还不忘将门给关上,更是上了锁。
谢橘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仔细细去想这件事,沈易北是最小心谨慎的一个人了,平素这长宁侯府四周都安排了有暗卫把守,更别说这长宁侯府有了沈易北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