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要踏出门外的四皇子转过身来,脸上略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神色。
宋云瑶光着脚踩在地下,那叫一个透心凉,月光打在她脸上,叫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桩枯尸似的,好像一阵风吹来,她整个人就要倒下一般,“侯爷那边我怕是无法说服他,侯爷这个人心思多,不是我说怎么样他就会怎么样的。”
“更何况如今我和侯爷的关系如今在京中已经成了个笑话,我哪里能劝得动他不过我倒是能为四皇子找一个人来,那人的身份虽不如侯爷尊贵,在皇上跟前也不如侯爷得宠,但在文官之中却是颇有威望。”
“谁”四皇子也感略感兴趣。
宋云瑶道“就是沈家的二老爷沈侍郎”
“你是说谁”四皇子冷笑一声,“长宁侯夫人啊长宁侯夫人,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这沈侍郎是谁那是靠着科举一步步走上来的,这些文官向来把名声看得比命都重要,你要他投靠于我怕是痴人说梦,这沈侍郎刚正不阿乃是出了名的,他们这些文官效忠的那个人永远只是当今圣上”
这沈家二老爷的路子,他不是没有走过,确实难的很
这些文官一个个空有一身傲骨,你去上门请他,他恨不得要将你骂出来才能证明他的一身傲骨,他们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就巴不得能够名留青史
宋云瑶却道“这件事就不劳烦四皇子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四皇子要听的就是这话,抬脚朝外又走了两步,才道“既然是同盟一场,我还是奉劝长宁侯夫人两句,莫要将这感情看的太重了,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更何况这人世间唯有人心是猜不透的,今日他爱你,明日就会去爱别人,将整颗心拴在一个人身上,实在是可悲得很”
上一世的宋云瑶不是没有爱过四皇子,正因为爱过,所以才恨,才惧怕,事到如今她只低声道“那四皇子就没有爱过一个人吗还是说四皇子永远不会去爱上一个人我听人说过白侧妃娘娘极为得宠,难道四皇子对她也没有真感情”
四皇子连头都没回,摇摇头就走了。
宋云瑶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上一世白侧妃将她压的那样惨,她一直以为是因为有四皇子护着的缘故,可没想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心啊
她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殊不知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已经传到沈易北耳朵里去了。
沈易北正欲去宫里头的时候却听到了追风的来报,“当时四皇子差人迷晕了这正院守夜的婆子,前去与夫人说了好久的话,我们记得侯爷的吩咐,那些暗卫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儿一律不能出动,所以这才没有冒然出现”
朝中有规矩,但凡朱门世家之中只能圈养不超过两百人的护卫,皆不得养暗卫,但是在京城之中,但凡是手中有些实权的不知道有多少养了暗卫。
打从沈易北从小开始就开始筹谋了,到了如今他身边已经有数百个暗卫,个个身手皆是不凡,要不然这四皇子昨夜派来的人也不会察觉不到了。
沈易北面上一冷,可心里却是半点难受都没有,“只怕夫人性子大变和四皇子也有关系,这段时间你们好好派人盯着夫人那边,也盯着二老爷那边,估计最近几日这夫人会与二老爷会面,到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做什么,我什么都要知道”
追风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可沈易北却是将他叫住了,“对了,今儿谢姨娘要去大佛寺上香,你派二十个暗卫暗中保护着,不可有半点闪失”
追风,“”
嘴上不敢说话,可他心里却是觉得有些无语,这什么时候妇道人家去寺庙上香,也需要他们这些暗卫了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
可他还是派了二十个暗卫追上了谢橘年乘坐的马车。
如今坐在马车之中的谢橘年是半点都不知情,只觉得屋子的银霜碳盆子一催,整个人就有些犯困了,一旁的杜秋娘却是低声道“叫我说,这柳姨娘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多年下来就不怕人起疑心么我查了这么些日子,这柳姨娘压根就没收到过任何信,不过这每个月去大佛寺的日子却是有规律的,这个月去大佛寺的日子总会比上个月去大佛寺的日子早上七天,这几年都没变过”
谢橘年点了点头,这杜秋娘办事儿她还是挺放心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谢橘年眯了一个多时辰就已经到了大佛寺。
因为怕柳姨娘发现,所以她今日是偷偷出来的,身边就带了个车夫和杜秋娘,所以并不显眼。
这杜秋娘早已经安排好了,她们租下的院子就要柳姨娘所租院子的隔壁,若柳姨娘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们也早能知道。
只是这寺庙不比府中,一切从简,所用的碳又不是上等的银霜碳,不过是小半个时辰,谢橘年就冻的直哆嗦。
她不由得感叹一句,还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这身子如今也变得娇滴滴的了
小僧人见着她们衣着平凡,可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的香油钱,知道她们也是阔绰主儿,自然是留下来多陪着她们寒暄了两句,“还请夫人莫要见怪,这寺庙之中简陋,待会儿贫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