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伯谢信的拳头自然是不会落在自己妹妹身上的,他收住了拳头,怒气冲冲道“橘年,事到如今你还维护着他做什么像他这样的男人死了还干净,免得祸害你,祸害别人”
谢橘年也是哭笑不得,只将江沈易北这些日子的作为都倒道出来,到了最后傻眼的那个就变成了东阳伯谢信了。
他看向沈易北的目光有些别扭,磕磕巴巴道“还,还有这种事”
谢橘年点点头,笑眯眯道“要不然大哥你想啊,就凭着你在牢里吃的那些苦,只怕早早就认了罪,到时候就算是有证据,只怕也翻不了案了其实吃苦也就算了,怕就怕有人不怀好意,开出什么条件来,譬如只要你认个罪,就会放过我和姐姐,你说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了”
谢信一下子想通了,当初的确有人说过这话,不过是在他来京城之前,是谁说的这话他并不清楚,不过他知道来者的身份不低,要不然怎么能见到他
当时来京城之后,他也不是没有存过这个心思
只是他知道自己错了,也不是那般蛮横之人,只朝着沈易北做了个揖,“如此一来,那就谢谢侯爷了。”
“大哥多礼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沈易北道“当日在死牢之中说出那样的话,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不是出此下策,只怕”
说着,他更是笑了起来,“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说这些了其实我今天过来,一则是陪着橘年过来看看大哥你的,还有就是老祖宗念叨你多年,若是你身子没有大碍,时间方便的话可以去长宁侯府看看老祖宗的,这些年老祖宗一直念叨着你们,知道你要回京了,老祖宗比谁都高兴了”
谢信自然是笑着说好,“这么多年,我两位妹妹在长宁侯府住着,得老祖宗照顾,自然是该过去给老祖宗道谢的”
沈易北也知道这兄妹二人相逢怕是有很多话要说。只寻了个借口说想要四处去转转;
等着这屋子里只有这兄妹二人了,谢信才按捺不住道“橘年,沈易北对你好吗”
他对自己好吗
谢橘年有片刻的犹豫,细细回想起来这些日子沈易北的所作所为,点头道“侯爷对我挺好的,大哥你不用担心,事到如今,我们要担心的是姐姐那边,她进了宫,我一次都没有进宫瞧过她,我怕”
“珍珠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如今我问的是你,侯爷他当真对你好”谢信回想着方才看到的那一幕,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她说的话,“我听说长宁侯府不仅有一个长宁侯夫人,光是姨娘侍妾就有好几个了,你们相处的融洽吗她们有为难你吗还有这长宁侯府老夫人,我听说他一直偏爱长宁侯夫人,只怕眼里也容不下你的是不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世上最爱你的人除了你自己,也就是家里人了,就算是兄妹俩儿这只是第一次见面,可只印证了这句话是一点都没有说错
谢橘年觉得心里暖暖的,“大哥放心,我在长宁侯府过的好的很呢就算是没有别人护着我,好歹还有老祖宗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是顿了顿,嗯,这老祖宗明面上也是护着她的,她也不算撒谎,“更何况这长宁侯府的几个姨娘侍妾没一个是我的对手,不信下次见了姐姐的面,你问问她,她们都没我聪明了”
“你这丫头”谢信也顾不上男女大妨,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乌黑的发丝,好像她还是个孩童一般,“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当初他听说谢橘年给沈易北做妾了,心里那是一百个不情愿,恨不得想要冲进宫与皇上理论一二,他们谢家为皇上连家都没了,该死的死,该散的散,皇上就是这样对他们谢家人的
谢橘年看了他一眼,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人啊,不能总是回头,得向前看才是大哥,你以后见到皇上也莫要再提这件事,不管咱们谢家对皇上有多大的恩,可皇上是天子,得让别人处处顺着他,想方设法逗他高兴了,不该说的话最好还是别说了。”
“虽说大哥原先在辽东有些军功,可京城到底不是辽东,不是凭借军功就能够站稳脚跟的在京城之中,这关系错综复杂,一环扣这一环,不管怎么说,以后你还是留心些为好小心被别人当成了枪使”
就光是这一件事就已经让谢信领教到了京城的厉害,如今只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兄妹二人又说了些话,无非是关于什么时候进宫去看珍珠,什么时候回长宁侯府去给老祖宗请安的话。
等着他们一行人用了晚饭,沈易北这才带着谢橘年上了回程的马车。
沈易北喝了不少酒,如今眼睛直发亮,亮堂的像是天上的星星似的,“原先我以为我和你大哥说不到一起去,毕竟两个人的生长环境完全不一样没想到这几杯酒下肚倒像是知己似的,他知道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想要去辽东看一看,原先小时候也不是没和老祖宗说起过这话,只是每次这话刚开了头,老祖宗就说不行,只庶长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