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守着的周六却是听傻了眼,这是什么意思之前东阳伯谋反之事闹开了之后,他不是没有劝过要沈易北将谢橘年送出去避一避风头,之后再将谢橘年接回来,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这么大费周章吗
可沈易北却是一意孤行,他一直坚信沈易北做什么事儿都有他的道理,可这件事他还真是琢磨不透了。
后来这顾玉只说了一句话,“这样的人才能算得上男人我瞧得起”
别说顾玉瞧的起他北哥,周六想着自己的偶像,谁会瞧不起如今周六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没能想明白。
却唯有沈易北知道这死牢之中是有多么可怕,别的不说,打从他进入死牢之中到处都能见到骇人的刑具,鼻尖萦绕的更是浓郁的血腥味儿这样的地方,寻常人是呆不了三个月的。
别的不说,这地方光是折磨人认罪的办法就有几百种珍珠为谢信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万一这三个月内有人暗中下了手脚,这谢信认罪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所以他得让谢信活下去,让谢信坚持下去。
果然,谢信听到这话却是勃然大怒,上前要来打沈易北,不过虽说他平日里功夫虽是了得,但是如今经过舟车劳顿,再加上手上脚上都绑着铁链,不过是刚上前就一招被沈易北制伏了。
沈易北反手将他按在了墙上,“想要同我动手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若真的想要动手,有本事从这死牢中出去了,我们好好较量一场”
“东阳伯,我可没同你开玩笑,只希望你能好好记得今日自己说的话,到时候莫要将那样一个破罐子丢在我长宁侯府之中,长宁侯府好不容易在朝中有些威望,如今可不能被你们兄妹牵连了”
“你你简直不是人”谢信如今虽被制衡住了,可嘴里却是一直都没停下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我妹妹连累你的,等着我出了长宁侯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接回来,我谢信就算是去街上要饭,也不会任由着你来作贱我妹妹”
他从小在辽东长大,那地方民风粗犷,骂着骂着,这话就没那么好听了。
最后就连在门口的周六都停不下来了,也跟着上前狠狠踹了他一脚,“你给老子说话注意点,连老子都不敢在北哥跟前说这样的话,你算是哪根葱当心老子要了你命”
沈易北连眼皮子都没抬起来一下,径直走了出去。
周六则留在了这死牢之中打点一二,毕竟今日的事情可是半分都不能泄露出去的。
他骂是骂了,打也打了,可也不忘吩咐那些狱卒好好照拂东阳伯一些,要是这死牢之中有什么消息,更是得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沈易北穿过那斑驳且带着浓郁血腥气的长廊,顾玉走在他身后,半晌才淡笑一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一招激将法用得倒是好也难怪她会喜欢你”
她喜欢自己吗
沈易北可是连笑都笑不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看东阳伯那样子,明显就想早早认罪,免得牵连橘年和珍珠,他要是这样做,那就正中那些人下怀如今他得熬着,好好熬下去,熬到水落石出的那一日,这样我们的工夫才没有白费”
顾玉点点头,可旋即却道“你说要是东阳伯撒谎怎么办这天底下哪里有人凭着别人的片面之词就相信他的如今他就像是落水之犬,但凡有一根救命稻草,都不会放过的。”
“虽说珍贵妃娘娘在皇上那边替他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可要是他的罪名一旦落实,你和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你的性子我也知道。这件事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易北苦涩一笑,“他也许会骗我,只是他会骗他的妹妹吗方才东阳伯脸上的神色,你也不是没有看出来,提到橘年和珍珠两个人的时候,恨不得要同我拼命似的他要是真的做下这些事,只怕早早就认罪了,哪里会等到这个时候”
“我能够看出他这个弱点,我相信那幕后之人一样能够看出来的,所以我怕那幕后之人提出什么条件来,他就认罪了”
顾玉沉吟道“你是怕有人用橘年和珍贵妃娘娘来威胁东阳伯”
沈易北微微颔首,“这珍珠马上就要进宫了,如今也是珍贵妃娘娘了,那个人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宫里头去,她要提防的也就是慧贵妃娘娘,可慧贵妃娘娘那边就算是再怎么折腾,珍珠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丢了性命,更何况,珍珠是个很聪明谨慎的一个人如今我只是担心橘年”
还真是关心则乱,他压根就没想过,论聪明,这谢橘年比珍珠更甚,“更何况想要替东阳伯查出真相,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坐起来却是一点都不简单,这件事得顺藤摸瓜查下来更何况护着橘年,拿什么去护,又怎么去护,这又是一个难处”
一想起这件事,他就觉得脑袋疼,他忍不住去想这件事是不是宋家在其中捣鬼,要不然这证据怎么不是由旁人送上去,而是由宋阁老送上去这天底下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沈易北的心只比这漫天大雪还要冷上几分。
他和顾玉刚走了没几步,这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