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北淡淡一笑,“我在想这皇后娘娘虽是东宫之主,可当家作主的一直都是慧贵妃娘娘,原来皇后娘娘过生辰的时候都是接了季家的人一起吃顿饭而已,如今怎么想着大费周章了”
说着,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就落在了周六面上,“我想说不准慧贵妃娘娘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六压根就没听出这话的意思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姑母做什么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更何况,她能借皇后娘娘什么势她想见谁见不到,想办什么宴会不能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易北和顾玉对视一眼,齐齐道“保宁长公主”
周六一下子愣住了。
沈易北这才缓缓道“慧贵妃娘娘虽说宠冠六宫,这天底下谁都得给她面子,可她的话在保宁长公主跟前却是不作数的,保宁长公主带着她的女儿丹阳县主住在别院多年,一直是深居简出。”
“先皇在世的时候每到了逢年过节就派人邀请保宁长公主进宫,可保宁长公主给过先皇几次面子保宁长公主连先皇的话都不放在心上,如何会将当今皇上的话放在心上又怎么在乎慧贵妃娘娘”
“可偏偏保宁长公主与皇后娘娘交好,说起来保宁长公主比皇后娘娘还大上几岁,却对皇后娘娘恭恭敬敬,想必是觉得这皇家的女人都是可怜人,像皇后娘娘更是可怜,所以才多照顾了几分,因此这才说得上几句话,勉强算得上朋友”
周六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难道我姑母就是想要借此见见保宁长公主”
“没错,我猜想慧贵妃娘娘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顾玉一下子来劲儿了,觉得马上又有好戏看了,“保宁长公主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对慧贵妃娘娘向来有些成见,若是慧贵妃娘娘差人去请保宁长公主,保宁长公主怎么会来”
“想必是慧贵妃娘娘想要借了皇后娘娘的由头与保宁长公主搭上话,若是有可能的话,再要皇后娘娘在保宁长公主前提上你几句说也不准”
周六脸色大变,只一个劲儿说怎么办。
沈易北只觉得这周家人还真是不大聪明,这慧贵妃能够宠冠六宫,也算是她容貌和运气好,周六和丹阳县主的亲事就算是求到皇上跟前都没用,更别说找到季皇后了。
季皇后和保宁长公主就算是关系好,可也不过是朋友,这朋友二字向来不择么值钱,更别说皇家的朋友,那就更不值钱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保宁长公主照拂季皇后无非是见着季皇后可怜,不愿意见着慧贵妃太过猖狂了。
区区一个季皇后,哪里能抵得上自己的女儿重要要知道,保宁长公主向来将丹阳县主当成命根子似的
周六却是没想到这一茬,只道“这,这可怎么是好前几天我还在莫愁跟前说要娶她进门了”
“你可真是个猪脑子啊这两杯酒一下肚,什么话都敢说了,这话你当着你祖母的面敢说吗”沈易北是恨铁不成钢
顾玉摇摇头,更是补了一刀,“你想要娶人家莫愁进门,可也得人家莫愁愿意啊”
周六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道“这话我当着我祖母自然是不敢说,要是被我祖母知道,恨不得要扒了我的皮。”
顿了顿,他更道“不过就算是我现在不敢说,以后也会找机会将这事儿告诉家里人的,这些日子我也好好想过了,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又有什么意思了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还不如娶了莫愁进门”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真心喜欢莫愁的,莫愁虽说是怡红院的当家花魁,可她却是个清白身子,又是知书达理的,能配得上我,你们是没听说莫愁的身世,小小年纪就被继母卖到怡红院来了,实在可怜”
“唉,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祖母和姑母那边让我娶妻,我就一直拖着,难不成她们还强行压着我入洞房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莫愁迎娶进门的”
说着,他更是长长叹了口气,“若真的不喜欢一个女人,还与他结为夫妻,那可真的是害了她一辈子啊”
他这是想起了自己去世的妻子,妻子嫁给他几年,没过什么好日子,到最后更是失足溺水而亡,真是可怜
沈易北拍拍他的肩膀,“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只是这想法和实际行动却是两回事,你啊,以后要忙活的还多着呢”
顾玉也道“没错,虽说你们周家如今不用攀附任何人,可这当长辈的总希望你能够娶一个贤良淑德、出身名门的女子为妻,就算是莫愁长得像是天上的仙女似的,你们周家只怕也不会答应”
这话也是有感而出啊
因为这一番话,周六可谓是寝食不安
等着季皇后生辰那一日,沈易北带着宋云瑶和谢橘年进宫了,谢橘年虽说身份只是个姨娘,可到底是东阳伯府的姑娘,这慧贵妃也发话了,到了这一天要宋云瑶带着谢橘年一起进宫,毕竟她还打算看看笑话了。
等着谢橘再次进宫的时候已经是无悲无喜,只跟在沈易北身后装得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似的。
谢橘年很清楚慧贵妃这样位高权重者的心思,整天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