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爷觉得有些不自在,扯了扯顾玉的袖子道“还有顾玉,估摸着也不成,饶了我们几个季七,你那文绉绉的功夫还是留着考进士去好了,别在我们跟前显摆,赢了我们又有什么意思。”
说着,他想了想才道“我看不如我们待会儿去河边捉螃蟹怎么样这宫里头的螃蟹没人敢捉,定是又肥又大”毕竟这是在宫里头,他也不敢玩的太过了。
周八姑娘一听这话,就蹙起眉头来了,“六哥你说你出的这叫什么馊主意待会儿皇上和姑母也要和咱们一起过去,难不成要皇上和姑母也和咱们一起脱了鞋袜去湖边捉螃蟹”
“还有,你见过京城哪家的姑娘会当着外男的面脱了鞋袜的”
周六嘀咕道“谁说没有之前小时候咱们不是经常玩嘛”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周八姑娘那一道凌厉的目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还是沈易北道“这是在宫里头不是在外头,不是你想怎么胡闹就能怎么胡闹的,就算是再憋屈,也就憋上一两个时辰咱们就该出宫了”
“也是,待会儿我就去怡红院找莫愁”一提起莫愁,周六脸上哪哪儿都是笑,“你是不知道,我按照北哥的话做的,没出几日,这花老鸨还真是急了,都差人在周家门口堵我了,直说我这几天怎么没去怡红院了,还说莫愁这几天想我想的紧了”
“虽说这话不一定是真的,可昨儿我去怡红院的时候,莫愁难得陪我喝了一杯茶,还给我唱了一首曲儿啧啧,北哥你再教我几招,到时候莫愁看到我的时候肯定是眉开眼笑的”
谢橘年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莫愁是谁”
周六挠头道“这”好像宫里头也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沈易北淡淡道“一个姑娘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
“刚才我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谢橘年一副“你什么都瞒不住”的表情,道“可听侯爷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顾玉皱眉道“二姑娘,你喊他侯爷怎么还像易北身边的丫鬟似的”
谢橘年皮笑肉不笑,“叫习惯了”
她总不能说这“表哥”两个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吧
沈易北深深看了她一眼,只道“嗯,这称呼的确是要改一改了”
谢橘年理都没理他,挽着珍珠的手就朝前走。
刚走了没几步,她就见着刚才慧贵妃派出去的那个内侍踉踉跄跄跑了回来,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皇上和慧贵妃跟前,“皇上,娘娘,不好了,周六奶奶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方才还挽着皇上臂弯,正和皇上你侬我侬的慧贵妃顿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扬声道“你将话说清楚”
不仅是谢橘年,就连沈易北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四皇子妃带着众人走了上去,正见着那内侍正在答话,“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奉了娘娘的命前去找周六奶奶,原本只是在延禧宫到御膳房这一条路上找的,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后来还是有个宫女说见着周六奶奶朝着湖边走去了,奴才带着人过去找了一趟,却见着湖边有一具尸体,奴才命人打捞起来一看,就是周六奶奶”
周六一下子怔住了。
慧贵妃脚下的步子一软,瞬势倒在了皇上怀里。
皇上扬声道“周六奶奶真的是溺水身亡的吗”从小在深宫长大,他见过的龌蹉事儿实在太多了,不能不多想。
那内侍声音中也带着几分哭腔,“千真万确皇上,奴才还在湖边捡到了周六奶奶的绣鞋,想必是一时间没站稳这才掉下去了如今这宫里头还有谁敢害周六奶奶了”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下,周六就厉声道“不可能,她从小就在福建长大,和京中的姑娘不一样,她会枭水”
躺在皇上怀中的慧贵妃面色变了变。
沈易北忙接话道“虽说周六奶奶会枭水,可这种事也不能一概而全的,每年湖中淹死的都是些会游水的,更别说如今是深秋,周六奶奶身上的衣裳,配饰又重得很,一时慌乱没顾得上也是正常的”
周六眼眶已经红了,只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他虽不是长情的,却也不是薄情的,更何况周六奶奶还替他生下个粉雕玉琢的女儿
慧贵妃已经哭了起来,“都怪臣妾,都怪臣妾,要不是臣妾想着今儿设宴,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皇上,皇上啊”
她一哭,皇上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好了好了,发生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小六啊,你也别太伤心了”
若是这件事拖下去,这慧贵妃指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了
皇上这都发话了,就算是周六伤心也不能太过了,可众人瞧着,怎么这慧贵妃好像更伤心的样子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众人安抚了周六几句,也就出宫了,至于慧贵妃则由着皇上陪着回了延禧宫。
坐上了马车回到了东阳伯府,谢橘年还是没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傍晚的时候,沈易北就来了,来过了一次,这一次他倒是轻车驾熟,直接去了偏厅,这才要合欢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