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这个时候宋云瑶也走了进来,见着他心事满满的样子,含笑道“侯爷在想什么了”
沈易北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事。”
不知道为何,宋云瑶脑海中又想起了谢橘年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有的东西你以为没有变,其实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就已经变了。
不就是这样吗原先侯爷和自己之间是没有秘密的,哪怕是和怡红院的莫愁姑娘一起喝了茶,也不会瞒着自己
宋云瑶心下一片苦涩,偏偏脸上却扬起一片笑容来,“听说今天的宴会办的很是顺利,就连兴国公府的世子爷顾玉都赞不绝口,还有周六爷也说下次还要来咱们家做客了,侯爷这次和他们交好,定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从成亲到现在,沈易北最不喜欢的就是宋云瑶摆出一副长辈的派头教训他了,原先宋云瑶还能记得自己的喜好,但是如今见着沈云青已经中了举人,也开始着急了,“我和他们交好不过是能够玩得到一起去,说得到一起去罢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我真的想要从他们身上谋取些什么,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很多年后沈易北再次回想起这件事来,还是会有些怀疑,是不是当初是自己对宋云瑶太过于防备了,所以才酿成了那样的苦果。
不过宋云瑶名利心极重,又是宋阁老的女儿,他不得不防备着。
宋云瑶脸上的笑意又淡了几分,没有再说话
没过多久,这丫鬟婆子便上前来摆饭了,沈易北匆匆吃过了晚饭便去了书房。
只是到了书房,他听着康叔那絮絮叨叨的话,只觉得耳朵疼,便想着四处走走。
如今正是傍晚,长宁侯府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沈易北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芙蓉园门口。
原本是打算进去坐一坐的,可他到底还是走了。
等着他再次回到书房,只差了庄嬷嬷捎了三千两银子给谢橘年去,庄嬷嬷面露吃惊,“侯爷,二表姑娘如今吃住都在咱们府上,帮着夫人分忧解难也是应该的事儿,怎么还好意思找您要银子叫奴婢说啊,都是老祖宗和您太宠着她了,她才这样无法无天”
只是沈易北一个眼神看过去,那庄嬷嬷便摇头走了。
倒是谢橘年看着庄嬷嬷送过来的三千两银子,那可叫一个喜上眉梢,加上这三千两银子,如今她已经有七千两银子了,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富婆了。
这三千两银子虽不是庄嬷嬷的,可庄嬷嬷却是极心疼,这银子可都是他们家侯爷的啊
如今她更是气的直接甩手走了,不过她当然没有忘记在宋云瑶跟前说上这件事儿,她只觉得侯爷疯了这夫人才是如今能够唯一镇得住侯爷的人了,让夫人跟着侯爷说几句,让侯爷学会持家一些也好
宋云瑶听说了这件事,气得心口疼,知画扶着他躺到床上去了,只恨恨道“原先谢橘年是个小丫鬟的时候,侯爷便对她有几分怜惜,叫奴婢说,如今她成了东阳伯府的二姑娘,若她的真的再生出什么心思来,只怕谁都拦不住,夫人应该想想办法才是啊”
宋云瑶的眼泪又掉下来,“我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就连老夫人都对她和颜悦色的如今之际,我唯有盼着东阳伯早些回来,将她和珍珠接回去才好了,离的远了,她也生不出什么事来了。”
“可如今东阳伯府也就破败些,又不是不能住人奴婢看啊,她就是勾着侯爷,不愿意回去了”如今的知画一提起谢橘年来,哪哪儿都是火气。
宋云瑶虽没说话,但是她的话,宋云瑶每个字都听到心里去了。
是啊,谢橘年不能再留了,越留,错越多
此时的她不知道谢橘年已经成为京中那些世家子弟嘴里的“风云人物”了,要是知道了,只怕又是气的够呛。
这顾玉和周六等人议论了东阳伯府二姑娘谢橘年之后,甚至回到了兴国公府,还问起了自己祖父这件事。
提起当年的东阳伯府,老兴国国公摇摇头,语气之中满是唏嘘,“这老东阳伯是个好人啊,死的太冤枉了些,这一代一代的皇上都是痴情得很,先皇独宠先皇后,这先太子一出生就被立为了太子,不管太子做了再多的错事儿,只要有先皇后出来解围,到了最后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就是那老东阳伯是个心直口快的,当着先皇的面说先太子的不好,先皇已经接受不了了,更别说他还是当着群臣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说出要废黜先太子的话来,这先皇怎么能够受得了先皇一生气,那东阳伯府一家老小就落得那样的境地”
“其实当初人人都知道,先太子的确是不堪予以重任,要不然当年那两个姑娘怎么会被人偷偷送到长宁侯府去虽说是姑娘,可当年先皇连满门抄斩的话都说出来了,按理说一般人是不敢违抗圣旨的,也就是念及着老东阳伯一片衷心,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就连现在那位东阳伯,若是没人照顾,只怕也不知道死在西北多少回了”
顾玉心下一惊,“祖父,这西北不是咱们家的地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