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卜的唇上的动作比他手上的动作霸道, 似乎是压抑得太久了,稍稍释放便有些难以自持。他含咬蒋珂的嘴唇, 撬开齿缝探舌进去, 右手从她的腰上移到脖颈边, 探去大衣领子里搭在她的肩窝处。
他亲得蒋珂气息微急, 软在他怀里毫无招架之力,便是挣扎也都跟挠痒痒一般。他轻轻握在蒋珂肩窝处的手沿着大衣领口下滑,落进她大衣底下, 搁着软薄的绒衣抚她上的后腰。手指碰到脊骨处, 便沿着脊骨一节节地往上移,惹得蒋珂在他怀里忍不住轻颤起来。
他手指移到蒋珂背后内衣的纽襻处时, 便停了动作, 然后他微微放开她的嘴唇, 低声问了句“晚上去我家吃个饭,嗯”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蒋珂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安卜的气息都异常灼热, 因为贴得近, 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有点难解难分。
她耷拉着眼睑,深呼吸也不能让自己全然脱离这种氛围, 微摇头低声说“太突然了, 和好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怎么就见你爸妈了”
安卜笑, “不冲突, 等你考虑好了我们再和好。别听老昌胡说,就是很平常地带老战友回家吃个饭,纤纤和老昌也在,怕什么”
蒋珂抬起眼睑来看他,扫过他的眼睛看向他军帽的帽檐,有点像翻白眼。
安卜没有再继续亲她,把她往怀里再紧一紧,搁头在她耳边,轻声慢语地跟她说“可儿,原谅我吧。我不止知道自己错了,也怕了。以前的我没出息,受了那么多挫折,现在已经可以被依靠了。”
蒋珂在他怀里闷声,半晌道“你当时不就是想我回到北京找别的人结婚吗你想想,如果我结了婚,你现在也一样成熟得可以依靠了,那也不是让我依靠的,跟我没关系,是不是”
安卜听着她说话的时候就稍松了点抱着她的胳膊,他直起身子来,低头看着她,等她说完了,他想了想,接话说“这样,你换个思路。因为你而变成熟了的男人,最终没有落到别的女人手里,用在你身上学到的人生经验去对别的女人好,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在不成熟的时候把伤害给了你,等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成熟起来了,他的好却要给别人,你气不气”
蒋珂听完话抬手在他胸口上锤了一拳,“我求你干脆一点直接气死我好不好”
安卜微笑着摇头,“等我们结婚了,我要去各大寺庙教堂道观一个个去还愿。感谢他们,让我们都还等在原地。”
蒋珂抬眼皮瞪他,瞪了一会目光便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昏暗的空间里,他看安卜嘴角挂着笑,一脸满足的样子,心里再想继续别扭也已然没有疙瘩了。
到底该谢神仙菩萨,还是该谢上帝真主,她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与生俱来就会谈恋爱的人没几个,和与生俱来就会做父母的人也没几个,是一样的。
她没穿越以前,常常会听谈了恋爱的朋友在她面前抱怨,比如过马路的时候男朋友根本不知道要牵着她的手,逛街的时候不知道要替她拿包,她不高兴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常常争吵常常道歉,从什么都不懂,一年两年地谈下来,到最后分手了才弄明白恋爱到底要怎么谈。
在彼此身上一边痛苦一边甜蜜地学到了那么多东西以后,结果往往难令人满意,似乎是大部分初恋的结局。
女孩子心有不甘,自己调教了那么久的男人,把他从一个二愣子一样的人手把手教出来,结果却便宜了别人,为别人做了嫁衣裳。男孩子呢,把那个女孩埋进了心底,不轻易再提起,但心里永远记得。记得自己做过的所有承诺,没有一个兑现的。
他的幼稚和爱一个人的激情在最美好的年纪全部给了她,后来的成熟却永远属于了别人。
她一直说要做他的新娘子,最后却穿一身极美的嫁衣嫁给了别人,他到底没看到她穿嫁衣的样子。
遗憾吗后悔吗
以真情实感和真心实意,用学会的东西,好好去爱别人吧。
蒋珂被安卜说服了,傍晚五点半,在大门外和施纤纤、昌杰明碰头,去买了东西,然后一起去了安卜家。
军区大院里的房子,蒋珂没来过。
虽然说是普通的带老战友回家吃饭,但蒋珂还是有点拘束。原因无他,就是她和安卜的关系确实不一般,而且她没来过,像施纤纤和昌杰明都跟安卜爸妈很熟了,只有她是生面孔。
到了安卜家敲门,等了一会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位烫一头卷发扎一根低马尾的妇人探头出来,看到安卜眼睛倏地一亮,惊喜道“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安卜看着她笑笑,“不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嘛,还带了几个老战友回来。”
安妈妈认识施纤纤和昌杰明,忙推开门把人往里引,“别站着了,快进来坐。”
安卜和昌杰明在前先进去,把手里带的礼品往桌子上放过去。后面施纤纤和蒋珂并肩进屋,安妈妈这才看到蒋珂,然后便手碰额头想了一气,说“这姑娘看着面熟,想不起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