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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反而一脸不高兴呢”

李薇顿时咆哮,疯了般拍着窗道“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警察胡说八道我要见他我要检举揭发是他是逼我是他威胁我是他都是他”

律师只是歪歪脑袋“不好意思,你这段期间除了我,谁也不能见当然,你如果不想见我,我也可以不来。”

“你找警察过来你让警察过来凭什么我不要坐牢凭什么”李薇抱着头咆哮着,“我还有女儿要养我的女儿如果没有我一定会过得很苦我不要我女儿再过我的人生我要揭发我要检举呜呜呜”

“看来这半个月在看守所的生活并没有让你的学识有所增长。”律师露出有些烦躁的表情,但毕竟拿人钱财,服务行业还是要有服务精神的,他继续堆着一脸假笑道,“的是你,开枪的是你,捅人的是你,你诬陷别人之前,要讲证据的,有功夫在这里诬陷别人,不如我们来聊聊怎么让法院对你从轻处罚”

“可是是赵世风推的小洲下去小洲背后一定有指纹”李薇大吼着。

律师“看来你是被关久了,产生幻想了,警察都没查出来的东西,反倒被你幻想出来了。”

说着,律师挥了挥手中的合同起身“还是下次见吧,这份合同,也就下次再给你看吧。”

律师走后,李薇被送回了自己那间狭小的牢房内,蜷缩在角落里,绝望地痛哭流涕了起来。

另一边,时间倒回出事后。

陈月洲苏醒后在重症监护室待了没多久,各项指正达标,就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不过,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继续好转的迹象,说不了话、吃不了饭、身体动都不能动,醒着和睡着基本没什么区别。

由于如今的北越市终归是个三四线小城市,城市中心的医院虽然设施相对健全,但端琰就是觉得太落后,尤其是这人满为患的八人间病房连个陪护椅都没有,于是当晚联系了九九综合医院转院。

一番折腾,入住医院病房的时候,已是深夜一点。

陈月洲体力不支又睡着了,端琰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大脑仍清晰地记得昨天在氧气园时陈月洲被枪击中落入水中的那一幕,还有那满是墨绿色荷叶的水池上刺目的鲜红。

端琰深吸一口气,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他的精神状态却没有就此放松。

陈月洲能活下来,一半都是奇迹。

如果再晚一步,那么继吕佳音和父母之后,连自己的妻子,都要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最可恶的人逍遥法外地活着,而只是想要结束所有苦难、只是想要自由的人却如此艰难

啊,知道了,知道区别了。

赵世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两个人都全身而退,他从一开始就选择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执行计划,所以做事才会如此猖狂和肆无忌惮;而自己这边,他和陈月洲都抱着一颗什么都不牺牲的心态想要结束赵世风后回斯德哥尔摩过平静的生活

恶人之所以显得无所不能,并不是因为他们比世界的普通人聪明多少,而是因为他们不用遵循社会规则和基本法,肆无忌惮突破底线达成目的,为完成任务不择手段,才会显得神通广大。

本身双方的支出和可牺牲的东西就不对等,换来的可行动范围就当然更加不对等

想要结束赵世风,必须、必须、必须再牺牲些什么

端琰低下头闭上眼,绝望瞬间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之后的日子里,端琰请了假,每天都在陈月洲身边陪床,而陈月洲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足足半个月后,才停止了气切鼻饲,摘去了氧气罩。

能够张口的第一时间,陈月洲边伸手竭尽全力抓住身旁的端琰问“赵赵世风”

虽然他的喉咙和面部恢复了正常,但依旧无法大声说话,只能用很低的、声带几乎不去震颤的声音轻声唇语。

听到陈月洲说出这个名字,端琰脸上的颓废感加重了几分,他低下头,紧紧地抱住陈月洲这只手,额头抵在陈月洲手背的关节上。

不一会儿,陈月洲感觉到指缝之间有滚烫的液体滑落。

端琰哭了。

这个人,无论是被媒体围攻也好、父母过逝也好,再大的痛苦出现在面前,都不愿意在人面前哭泣。

陈月洲有些绝望,他想叹气,可胸口被什么东西固定着,只能缓缓地、小口小口吸气吐气。

许久后,端琰微微抬头,低声道“他被放了,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参与了这件事,李薇也愿意背了这个锅。”

陈月洲听到这个结果,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从感受到端琰哭了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结果了。

接下来的四十天,他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不想死啊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输啊

被人折磨成这副样子,不为了任务为了口气也得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