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是个赌徒,家里的钱全被他赌博输光了,不然你想想,他家这个条件怎么会没人给他说对象啊”
听陈月洲这么一说,朱媛觉得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然而,这些其实都是陈月洲编的,为了让朱媛接受自己的做法,他早就准备好了借口。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朱媛同意了陈月洲的做法。
不过陈月洲又强调“介绍对象的事情我来做,你不要参与,而且你要假装不知道,因为从你的角度讲你肯定恨透了老太太,如果你也知道这件事,她一定觉得其中有诈。”
朱媛也不反对“这个我可以接受,不过我要亲眼看到那个相亲的家伙。”
陈月洲“看就看呗。”
说服朱媛后,陈月洲穿好了衣服搭车出门,来到医院找到了老太太所在的病房。
一见陈月洲,原本坐在病床上看新闻的老太太顿时本能地向床里面一退“你你怎么来了”
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来和你商量个事。”陈月洲装模作样地捂了下胸口,表现出一副很痛的样子。
老太太顿时又向床里面缩了缩,大声道“你别吓唬我,明明是你自己摔的你仗着你男人家里有什么代表什么的你你欺负我们老百姓我去上fǎng举报你”
陈月洲一听,笑了下“上fǎng你懂得还挺多。”
看来昨天事后小警察把端琰的身份向老太太说了些,不过这也正好,看她这副样子是有点怕自己的,正好可以狐假虎威利用一下。
陈月洲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翻出端琰发来的照片,转过屏幕对着老太太道“这个老头,能看上吗”
老太太一听,一脸懵“什么”
“算了,没必要给你看脸了,反正这把年纪了,长相都差不到哪儿去。”陈月洲道,“这个老头最近在找能结婚的对象,他在北川目前有住所,最关键的是,他老家那边要拆迁,按人头赔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太太瞬间睁大了眼睛,但毕竟是老江湖,瞬间就收起了惊讶平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知道我男人的背景特殊,和我闹事可不是和朱媛闹事,没人会向着你”陈月洲一脸漫不经心道,“而我呢,是朱媛的学生,朱媛生活困扰,我的学业就受困扰,我不喜欢这样子的生活,我男人也不喜欢”
老太太顿时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她总算是明白了陈月洲昨天闹事的理由。
“我想了想,和你闹不愉快也很麻烦,不如瞒着朱媛,我们来合作一下。”陈月洲晃了晃手机,“这个老头是我男人同事的父亲,身体不好,和朱媛她爸情况差不多,你结婚了还得伺候着,但好处就好在,婚后你就有房了,而且是二线城市的城中村拆迁,那赔偿下来就算不给你一套房,也不得给你个三十万”
老太太一听,顿时低下了头,没说话。
“我给你一天时间思考。”陈月洲道,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提前写好的电话号放在床头柜上,“明天早上九点之前,给我答复,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亏。当然,如果我们合作不成立的话,你知道的,我还有别的办法。”
说着他转身离开,留下看着床头电话号发呆的老太太。
七月底的北川酷热难耐,正午时分火伞高张,玻璃窗被烤的滚烫。
医院的病房是中央空调27度制冷恒温,这个温度对于老年人来说稍微有些凉,需要盖上空调被才能好一些。
因为阳光刺眼,老太太将窗帘拉上,静静地躺下发呆。
也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无数年前自己和朱媛父亲相好时的那段日子。
家里穷,人口又多,爸妈顾不得照顾谁,都是大的照顾小的,小的照顾最小的单单是活着,都给人一种很仓促、很疲倦的感觉。
当然,开心的时光也有,和村里几个同龄的姑娘跳皮筋十局都没压筋能让她快乐一下午。
但这样级别的小快乐,下一秒就会因为柴米油盐酱醋的大争执变得索然无味。
为了最小的弟弟能上学,大哥和她辍学进城打工,自己认识了个这个误了她终生的男人。
他喜欢国学,自己天生就擅长国画,于是他教她绘画,两个人就像神仙眷侣似的。
漫漫人生路看下来,自己这辈子的时光里也就那段单纯地谈情说爱的日子最开心了。
他说要跟别人结婚的时候,其实她都忘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反正就是委屈,但又觉得正常。
那个年代城里人就是城里人,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待遇差距特别大,身份有高低之分,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当初多少知识青年为了离开农村回城市里抛家弃子这多正常啊
谁愿意放着城里读书看报的大好日子不过,去火伞高张的大太阳下面种田当农民啊
她又能指望这个男人什么呢
人呐,最心疼的就是自己。
所以吧,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结婚,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