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感兴趣的对象买aj或者 r的人,给现任买aj或者 r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穷一点的话无外乎是多花了钱、多咬了咬牙;可对于一个吃喝拉撒都要靠前任的一毛不拔的人,如今迈出的每一小步,或许对旁人是微不足道甚至吝啬的一步,可对这个人而言,都是在自己的心头上面割刀子,每一次退让都是巨大的割舍。
比如他,他是做了巨大割舍的所以没有偷偷买五六十元的淘宝爆款而是真实消费近一千块给端琰买了衣服、所以明明每天可以做速冻食物却还是额外给端琰加了外卖和凉菜、所以看到碗筷破损的时候没有装作没看见而是直接下了订单买新的
或许他是畏惧端琰所以迫不得已、或许他是碍于任务无可奈何可是,他其实还有更消极、更省钱、更怠惰的方法来处理这段婚姻关系。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认为自己对端琰还是有感情的,并且也想过好好过接下来不足百天的日子。
可是,他们两个之间总是这样,一旦被对方质疑,就会立刻变成争执,最后这样陷入僵局地结束沟通。
明明对厌恶的、无感的人虚假的善意能够轻而易举的表达,可是对爱人的善意却始终无法正确表达,到最后,只有恶意不断地在彼此之间渗透着,侵蚀着双方。
就在这时,布偶猫慢慢从柜子下方爬了出来,每走一步都带着枚血脚印,所到之处地面触目惊心。
陈月洲见状长叹一声,走到阳台取了猫咪营养膏挤出来一些对着布偶猫招招手“你过来,我给你吃好吃的。”
面对最喜欢吃的营养膏,布偶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匍匐在原地观察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靠近时仍不敢舔舐软膏,又观察了好一会儿才伸出舌头。
等猫咪吃了会儿软膏,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陈月洲仔细看着它的四肢,发现是前腿撞到了柜子的边角,出了些血。
于是起身给猫碗里倒了些猫粮后,转身拿了急救箱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布偶,轻轻给它的伤口处抹了些碘伏,贴了张创可贴。
将猫咪送回猫窝里,陈月洲回到卧室里,脱了鞋子爬上床,看着天花板发呆。
而隔壁房间的端琰,同样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天花板。
其实他原本没有诟病陈月洲消费的意思,作为一个住寄宿家庭多年的人,他知道生活成本的累积不是个小数目,从把工资卡交给陈月洲第一天看到她买了新衣服和新护肤品的时候,就知道陈月洲这个月肯定会消费超标。
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父母那边给过自己和陈月洲各几万块钱的婚后开支,本就是为了垫付两人的不时之需。
所以,让他生气的不是陈月洲的大手大脚,而是陈月洲花光了自己工资卡之后的做法把大钱藏起来,拿小钱苟延残喘,甚至不顾惜身体,拿命开玩笑。
虽然他们的婚姻有太多复杂的因素,但既然如今他们已经在一起,他希望她至少在婚姻中能有那么片刻是单纯美好、只属于他一个人、身份只是他端琰的妻子。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吕博。
端琰烦躁地摁下挂断键,翻了个身闭眼休息。
可对面却始终没有放弃,反反复复打了四五次电话。
端琰终是烦了,接起冷漠道“如果你也是劝我不要离开刑侦,那你就”
“你妈被抓了”吕博不等端琰说完,咆哮着打断道。
端琰一怔,翻了个身爬起来“开玩笑至少打个草稿,想抓人大代表要先报请”
“已经批了”吕博颤抖着声音说着,“明明这些天都好好的,可是突然就在刚才你妈就被人带走了,手续都下来了,连理由都不知道就被带走了,你知道点什么吗你们单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啊”
听着对面父亲焦急的声音,端琰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是真实且急迫的,顿时起身下床抓起桌子上的蓝牙耳机戴上,拉出衬衣开始边穿边道“你先冷静一下,你在哪”
“我就在学校,学校”
“我知道了。”端琰想了想,走到侧卧敲了敲陈月洲的房门,推门看着躺在床上发呆的陈月洲,“刚才的事情对不起,现在麻烦你一件事,我家出了点事,你去陪着我爸,避免他乱来,我有事要做。”
陈月洲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明明刚才吵完架,又是摔猫又是污蔑,这会儿就这么简单一句道歉就来找自己办事,这也太没诚意了吧
原本他是想拒绝的,可一回头,看到端琰向来镇定的脸庞上此刻双目是掩饰不住的慌张,一时间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们两个的账之后再算,给我发定位,我现在过去。”
陈月洲穿好衣服拿了手包就匆匆出门,端琰思考几秒,正打算打电话时,一个熟悉的未保存号码先一步打了进来。
看到这个号码,端琰的神色顿时黑了许多,握着手机的手指本能地缩紧,停了几秒后,才摁下接听键。
“见一面吧。”对面开门见山,“东山区2010号,许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