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上电梯急速往回冲,一进门,他立刻脱了衣服甩在浴室外,冲到淋浴下,迅速开始冲凉。
他的身体很疼,淤青已经逐渐现身,所以他开的是凉水,试图给发胀的身体来个冰敷。
“妈的”
他愤愤地骂了几句,嗓子眼感觉像是有什么憋着似的,很不舒服。
的确,赵可出事这件事跟他多少有些因果关系,但他并不想去想。
一来,也许是因为他没心没肺习惯了;二来,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能替赵可做的已经都做了,再多的负面情绪只会让他变得消极。
就像478所说的,他只有不断地做任务,快一点让自己的积分和逆转币越来越多,也许将来才有帮助赵可的希望虽然自己未来想不想帮赵可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端琰却非要在这个事情刚刚发生的眼下,用这种方式,强行将他撕成一片一片的,还将这个锅紧紧扣在自己的头上,让他现在堵得厉害。
陈月洲默默地蹲下,看着地板上流淌的水花发呆。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浴室的门被人推开
“一个小时了,你一声不吭坐在浴室里,是要让胳膊上的伤口在淋浴下冲多久不怕影响愈合”端琰背靠在门上,双手抱胸道。
陈月洲这才回过神,拉了条浴巾裹在身上“发了会儿呆,不过你也好歹敲个门。”
站起身打算关水,可下一秒,他的胳膊就被人摁在了冰凉的瓷砖墙上,他一抬头,端琰正俯视着他“就你这幅样子,还想做妇联去云南”
陈月洲一顿。
紧接着露出了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受伤,端琰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情况。
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不想管、懒得管,也觉得没必要管,毕竟自己的生死和他没多大关系。
但是,如今两人已经摊牌他需要自己脑子里的内容,自己需要他暂时的庇护哦对了,他还想要自己来着。
这样的关系导致端琰不得不把自己的这条命当回事。
于是,他开始涉足自己平时的“工作”。
相比放任自己去云南而他在一旁保护,不如直接把自己扣在北川,坚决不放人才是最省力的做法。
陈月洲正打算开口说话,端琰的手缓缓从瓷砖上滑下,搂住他湿漉漉的身体,将他拥进怀里。
“我已经很混乱了,别再出事了,陈月洲。”端琰将脸庞埋在陈月洲的耳畔,声音低低的,听不到他藏着的情绪,“别让我担心。”
陈月洲内心“咯噔”一声。
虽然内心知道端琰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可是此时此刻,他却头疼得厉害,不想做任何思考。
被在凉水下就这么抱了大约五分钟,陈月洲宕机的大脑渐渐恢复了运作。
他大概能想明白自己刚刚一瞬间为什么停止了思考,但他不想去面对停止思考的理由。
因为思考将意味着一瞬间的重视,重视将意味着反反复复的思考,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如果不想让这样糟糕的情绪继续发展下去,无视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他推了推端琰“那什么,虽然你担心我在浴室出事,但是我正在洗澡,你就这么进来,不是很合适吧”
他道“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就出去。”
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手机的响声,是端琰的。
端琰这才轻轻松开陈月洲,抬手关了水龙头,站起身子,脱了身上湿透的t恤,露出了让陈月洲羡慕得挪不开眼的身材。
之后取了条浴巾递给陈月洲,自已又取了条毛巾,擦掉身上的水渍。
等端琰离开,陈月洲才慢慢站起来,将浴巾裹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
一直在水下发呆没注意,伤口已经被泡得发胀,看来愈合需要好一阵子了。
陈月洲推门缓缓走到洗漱间,打开吹风机吹头发。
另一边,端琰回到卧室看了眼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
“端啊。”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年轻人,一口标准的北川话,“你上次说的那个,陈悦豪的案子,在我老师那一票人手里。”
对方慢悠悠道“案子开庭还得再等两个月,不过就我旁边问,赵天喻家里也是拼了,比警察还积极,反正到时候开庭你就知道情况了。”
端琰微微蹙眉“赵家要求多少赔偿”
“你看赵家是缺钱的人吗”男人笑,“人家只希望这一家子牢底坐穿。”
端琰闻声停顿了片刻道“陈悦豪有多少外债没清”
电话对面一听,也十分上道“这个我查过,他除了欠了那个叫做赵可的27万外,还欠各种高利贷9万,按照那群放贷的利息来滚现在滚到四五十万不足为奇吧。”
端琰在伸手转了转桌子上的木偶娃娃“他们没有追债”
“去哪儿追”对面笑,“全家人都在看守所压着呢,高利贷再有本事,哪儿敢上看守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