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月光,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庞,只听的见嘲弄的笑声“小洲,乖啊,听话。”
对方说话的同时,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紧接着,黑暗瞬间将他包裹,大脑顷刻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时,他的头已经被人死死摁在硬得硌人的凉席上,对方骂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然后就猛然开始了暴行。
剧痛让他“哇”的一声喊了出来,口水因为剧烈的疼痛从口腔喷出,一滴滴跌落在凉席上。
他在黑暗中对着皎月伸手,却抓不住一缕微光。
数小时的疯狂暴行后,对方将他松开,餍足地抬腿对着他瘦弱的身躯踢了几脚。
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身前强壮的男人,不敢做任何反应。
“去他妈的,死人一样。”男人坐在一旁落满灰尘的桶上,依旧背对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对方指了指“还不过来伺候着等死吗你”
他身子一僵,没有动。
男人立刻起身,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自己的下身面前,在他耳边阴鸷道“我告诉你,不听话,小心老子弄死你,你斗不过老子的。”
他身子一颤,流着泪向男人靠了靠。
“他妈的,做事也这么没用。”
男人谩骂了几句,仰起头吸了口气,之后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阴冷可怖“告诉你,敢报警,老子就弄死你,听到了么”
他拼命地点着头。
镜头一晃。
依旧是漆黑的的夜、狭窄逼仄的仓库,他跪在凉席上,脖子被人套着粗厚的麻绳。
身前站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他的脚很脏,沾着厚厚的灰尘,时不时散发出阵阵臭味,他腿上的毛又黑又长,看得人难受。
“哈哈哈哈老赵,牛逼牛逼不过啊,这不会犯法出事这好歹是北川啊,万一犯事怎么办。”
“犯法出事出什么事她没爹没妈似的,没人报案,谁管她”
“也是啊。”胖男人靠坐在一旁的塑料桶上,抬脚踢在他的脸上“告诉你,老子以后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明白吗老子要是有心情了,指不定给你点零花钱知道吗”
他眼泪簌簌直流,不敢说话,拼命摇着头。
“妈的,这教的不行啊,居然还不愿意”胖男人抬腿将他踹倒,一只脚踩在他的下身上,一个劲儿踢着他的身体,边踢还边笑,“哈哈哈哈,不过你有一点养得好,就是不吭不哈的,以后没事儿可以再玩玩别的花子”
“别踢了,你看你那一脚脚气,脚气传染了,老子以后还使唤不使唤了她还得给老子端盘子呢”
“哈哈哈哈是是是”
等两个男人暴行结束后,他躺在地上,一边低声抽泣,一边干呕。
“哭个锤子”
从外回来的男人抬脚踹在他的脸上,逼近他,浓郁的酒臭扑面而来“怎么了你他妈还委屈了再哭一个信不信打死你”
他慌忙闭紧嘴巴,只有抽抽涕涕的呼吸声实在止不住。
“你他妈还哭”
“”
“陈月洲,不妨告诉你,老子杀过人,我媳妇儿和儿子都我杀的,知道谁替我挨得枪子吗江陈辉知道江陈辉谁吗知道吗北川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他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子真他妈走了狗屎运了,那狗日的娘俩刚弄死,老子正愁着尸体怎么大卸八块丢去喂狗,结果这锅哈哈就被人背了所以别惹老子,否则,你的下场和那娘俩是一样的”
说着,男人再一次将他的脑袋摁在了地上,疯狂开始了下一轮暴行
陈月洲猛然睁开眼睛。
梦境过分的真实感以及醉酒的恶心感让他此刻难以自控地想吐。
他一个翻身下床,迅速冲进卫生间一番呕吐。
那咸湿的口感、剧烈的恶臭、油腻的刺鼻、以及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灼烧感和屈辱感,让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女人。
“妈的”
陈月洲双拳死死地握紧。
来到这具身体已经半年,他总是努力放大原主有必要的回忆,刻意回避原主没必要的回忆,避免因为一些过于刺激的内容让他和原主产生共情,尔后发生没必要的情绪化。
可是,李玲洲这个记忆人格却和原主产生了一部分的共鸣,将他好不容易埋藏起来的回忆全部挖了出来。
恐惧、羞耻、后悔、仇恨。
陈月洲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试图驱赶那让他几乎绝望的回忆,可是越是努力忘记,画面就越是一遍又一遍在他面前回放再回放。
反胃感翻江倒海般袭来。
他只能闭着眼呕吐。
吐到最后,他已经开始吐酸水。
“一直吐眼下会充血,漱口。”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紧接着一杯水递了过来。
陈月洲睁眼,望着那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一怔,一回头,正对上端琰平静的视线。
他穿着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