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嫂子,杜嫂子”
“这冤家”杜氏叹了口气往芸娘住的屋里赶。
也没开门,她怕芸娘溜在门外搭了一把锁,此时她懒得开门,贴在门口问道“怎么”
芸娘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像是岸上的鱼瞧见了眼前的一片汪水,恨不得蹦出去,“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有个女人是不是,还不是我们村的,她可以替我嫁,我才二十一,我不想死啊杜嫂子”
杜氏半天没出声,芸娘急的拍门,“杜嫂子你在吗杜嫂子”
“我会同村长说,”杜氏也吐了口气,“你莫着急,好好待着莫惹村长生气。”
“好好”她急忙应下,又低声说了两句好话才又回到了床边,但她又坐立不安,像被炙烤着的鱼,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起来。
花怜见满川毫无动作也假晕,健壮的汉子一边一个,将双手被麻绳缚在身后的两人扛到了柴房。
满川被他扔在地上,他撇过脸瞧了花怜一眼,有些害怕又来源于骨子里对女人的怜惜,将她搁在了干草垛子上,确保不会滚下来后才呼了口气往外走。
“两个人没醒吧”唐俊问。
“没呢,”虎子憨笑两声,搓了搓掌心里的麻绳屑子拍在衣服上,语气笃定,“绳子我检查过了,保准他挣脱不出来。”
一个书生哪来那么大的劲挣开,虎子拍着胸脯保证。
唐俊喝水润了润口,接过虎子递来的烟杆子塞入袖口,“要我说一个人也是喂,多出来的那个女人正好给花神送过去,保得芸娘两全其美,不是正好吗”
杜氏瞧了眼村长的脸色,他耷拉着眼沉思,瞧着这事有眉目她也趁热打铁,“芸娘这孩子也命苦,儿时没了爹娘,好不容易学了门手艺才过得好些了,本来嫁给花神也是她的命,如今老天送了人来何不用这外人替了她”
虎子也跟着搭嘴,“芸娘人挺好的”
老人眼皮一掀,声音不怒而威,“还有五日集市便开,你们多杀两头猪羊,到时魇兽少吃一人不知是否会发狂。”
这话便是同意的意思,杜氏面带喜色,扯了自家男人的袖口,“明日便杀头猪备着,早些也和村子里讲一声,一户人杀一头也够了。”
男人应了一声也松了口气。
谁想把村里交好的姑娘去祭神都是被逼无奈。
屋里的人面上好看些,两个外人锁在柴房里不用担心,明日绑去洞口献给魇兽此事便成了大半,此时已是深夜,村民神色倦怠回了自己屋,过上好一阵了,花怜才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
等了一会确定外头没人了,花怜从干草垛子上面蹦了下来,用了点力将手从绳子里抽出,之后随意把绳子扔在地上,俯身去给满川解。
门外有一道影子晃了一下,花怜刚给他解了一半,满川抽出一只手搂住花怜的腰一把扣在自己怀中,脚下将花怜刚解下的绳索踢进草垛里,反手绕了两圈绳索背在了身后。
手下紧贴的是男子紧实的腰腹,花怜不敢乱动,假装有绳索缚住的双手被满川臂膀挡住,她蜷起手指,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面,却也不曾想到因为相距太近,尽管隔了一层布料,十个手指蜷缩时在青年腰腹刮了一记,也不疼,身后的满川却压抑住即将吐出口的闷哼。
恶劣的性格在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到了极点。
满川脱了身上的外衣,连同亵衣也脱了搁在一旁,光着脚淌入了湖边的浅水地带,一言不发的往湖中央走。
齐麟一手撑着下巴,也不拦着,“正好,青梅竹马死在一堆,不用立坟头倒也省事。”
口中含着的避水珠在唇齿间滚动了一下,满川躬身拨动了水面往下瞧,湖底很深,并不清澈的湖水里红色的影子娇柔绰约,像极了被雨打皱的牡丹花瓣。
他念了一声怜儿,直直的往水里坠去。
“还真跳了”齐麟惊奇的瞄了一眼,水花溅起的时间十分短暂,他吹了声口哨,那只黑蝎子在他脚边爬动着,还用大鳌蹭了蹭他的鞋子。
荒凉的林子里,连一缕月光都不曾给予,青年在湖边等了片刻仍然毫无音信,从芥子袋中取了发带将头发束起,鼻底哼哧一声,“死心眼的玩意儿。”
说罢衣物也未脱,将手中取得的避水珠含在口中,脚下一点,跃入湖中。
花怜被石头垂着,下坠的极快,她双手往下拨动着湖水支起上半身,就算她不用呼吸,却也不想脚上还绑着绳子被石头拉下去。
更何况湖底的合欢花瞧着很不对劲。
在水中总是不太方便动作的,一边下坠,她伸手去够自己的脚,身上的嫁衣摆子挡在面前遮住视线,她伸手一把攥住塞在裙腰上,没了遮挡物,再去解绳子变得容易得多。
石头慢下了速度,十几斤的石头在合欢花中磕磕碰碰,压着一小朵钝然坠地,发出一丁点声响,连带着花怜也被这一下往下扯动了小半米。
绳子解不开就挣断它,花怜实行了暴力措施,解救出自己的双腿,本来没有痛觉的她还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