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才修养不到七日,怎的就要离开”白衣女子只将她拦在了药园门口。
顾茗烟只戴上了面纱,提着自己的小药箱,更从外祖父这里拿了金针银针,更背着外祖父从几个小辈手里掏了不少有趣的药粉来研究。
“我实在坐不住,这里虽好,但我时日无多,要多多积累功德才行,而且我可化名耳清,以云氏后人的身份行医救人,岭南正乱,我去正好,若是能拉拢几个江湖人,倒也是不错。”
莞尔一笑,顾茗烟还从云青阳手中取了乌丝手套,这手套粹了不少的药,毒物不侵,还能抵御刀剑,倒是个好东西。
“你还真是看的开,几个小辈总喜欢跟着你,你却跑了,到时候让我如何同他们交代”
顾茗烟却只是摆摆手“我一个人无足轻重,而且,我的确有要事要做,外祖父说靖王已然启程,几日之后便要到此处,我可不能将他带入云氏,若有一天云氏和皇室反目,他们面对毒瘴,却也无可奈何。”
但若是她带了段承轩识路进来,那么到时候真的发生此事,那云氏覆灭便只要片刻。
“你为何如此谨慎,我云氏好歹”
“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总是无错,外面的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就好。”顾茗烟只是打断了她的话,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白衣女子恍惚着回过头去,只觉得风一吹,这顾茗烟就该飘走了。
只可惜这身板小,却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家伙,犹豫片刻,她还是轻叹了一声,独自下了云氏,去那八角楼寻白老鬼时时看着她。
来到岭南,眼看着今日便是夺得青霜剑的最后一日。
擂台之外人山人海,顾茗烟看不懂那一招一式,只是跟着那白老鬼在一旁等着。
高手过招,短短几招就决定了胜负,顾茗烟便在台下等着,为几人疗伤,几个江湖人总看向她,她却不恼,细细为人将那伤口包扎好。
倒是有个女侠客被刺穿了肩膀,落败下来便大着胆子问她“你为何要在此治病救人,也不怕招惹了是非”
“我乃云氏后人,听说这八角楼伤员众多,岭南医馆应接不暇,便只能帮些小忙,若是姑娘不愿,我便随意包扎了,你再去寻大夫便是。”
顾茗烟只帮她绑了个好看的结。
只可惜话音刚落,台下又被扔下一人来,顾茗烟瞥了一眼,只扔了个药瓶过去。
那跌落下来的公子,却正是最开始贪图她美色的男子,这一眼便按看清了她就是之前的那个可怕女子,只赶紧离开了那药瓶“你这毒妇”
“这可是上好的金疮药。”顾茗烟掩嘴轻笑,只将同样的药瓶塞进了那女侠客的怀中。
那公子之前被毒的几日都未曾好,如今哪里敢信,只落荒而逃。
众人议论纷纷,一日下来,却总是有人真的殒命于台上,顾茗烟救不过来,却也不觉得遗憾。
如今能在台上以命相搏,也是他们自行选择。
这一日大家都知云氏耳清行医救人,自当敬佩,但却有流言说她亦正亦邪,实际上是个用毒的好手,之后几日,她便游走于岭南各地,若是遇见有人受伤便出手相助,平日里便是去
寻热闹。
这青霜剑却是落入一个蒙面侠客的手里,大家都议论纷纷,不肯散去,说不清这蒙面侠客究竟是谁,师从何处。
顾茗烟只听着,却不理睬,独居在云氏名下的一处小小宅院,说是宅院,也不过只是一个小院子,一间屋子摆放药材书籍,另一间屋子也就是给她住的了。
有了耳清这个名号,倒是有不少江湖人敢直接上门来寻求医治。
毕竟云氏后人可出名的很。
不出五日,这旧宅再一次的被推开,眼前便是一匹黑马。
四目相对,短短一月,便已经是物是人非。
顾茗烟似笑非笑,只轻笑“靖王受皇上所托,前来镇压岭南械斗,为何登门寒舍”
段承轩脚步一顿,后知后觉才想起岭南云氏人才辈出,虽远在岭南,却依旧掌握天炎各事,但他还是信步上前走到顾茗烟的身边“本王来寻王妃,还有何不妥”
“现在你却知道我是你的王妃了。”顾茗烟只是站起身来,微微掀开来自己的袖口,见段承轩脸色不变,反而笑意更浓“我无需依靠于你,便也能自保,你说,我为何要同你交易
,为你的婉儿疗伤,难道就因你以情骗我”
顾茗烟侧过头去,一双眼如寒芒刺入段承轩的心间。
“你呢同我相敬如宾,可曾真心爱本王”段承轩只走上前去,将她的手腕牢牢捏在手中,同样是气恼不已“我们俩既然互相欺骗,互相隐瞒,如今相互利用又算的了什么”
顾茗烟挥开他的手,只踉跄了数步,面色苍白“你取我的血,欺骗于我,不过就为了苏玉婉你立誓护我,可曾兑现”
段承轩竟然一言不发,顾茗烟心中更冷,只是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缓了心情之后才重新落了座,将那已经凉了的汤药灌入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