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里衣拢上,顾茗烟继续擦拭头发。
而段承轩也在一旁将身上染血的衣服给换下来,和顾茗烟的狼狈模样相比,他身上甚至都没有一块淤青。
“看够了”段承轩翻找出了另一套干净衣服。
“还好。”顾茗烟赶紧收回了目光,只能僵硬在原地摊在椅子上扬起头来盯着屋顶发呆,银翘和青黛怎么还没将衣服拿过来
一直等到段承轩换好了一身衣服全身而退,青黛才抱着衣服姗姗来迟,略显无奈的看着她“皇上正在彻查四皇子受伤一事,正在检查各个马车里的东西,我和银翘解释了很久,他们才肯相信我们带来的并非是毒药,这才来晚了。”
“但里面的确是有毒药。”顾茗烟无奈的看她,青黛只是摇摇头,将一套衣服放在了她的手边。
一套鹅黄的冗杂衣裙,顾茗烟奇怪的看着她“这一套不是我的。”
“这是顾老爷从子衿小姐的箱子里拿出来的,并让我转告王妃,日后一定要在王府站稳脚跟,切不能被那苏玉婉比了下
去,还有,老爷说您日后千万不能再骑马了,不成体统。”青黛将衣服整理好,直接递了过来。
顾茗烟只好乖乖换上这鹅黄衣袍,任由青黛为她盘好发髻,划上淡妆,镜子里的人已经截然不同,方才她穿的朴素,如今这样却是精致许多。
换了衣服,她便将剩下的东西都整理好,重新回到了这高台之上,林间还有人在忙碌,而皇上不知何时也回到了主座之上,似乎在吩咐些什么东西。
她坐在段承轩的身边,只觉得饥肠辘辘,只半撑着半边脸颊询问青黛“银翘呢”
“去给您拿些饭菜了,马上救回来。”青黛轻声说道,顾茗烟顿时笑逐颜开,拽着青黛“等会儿将成一成二叫回来吧,我等会儿还想去学学骑马。”
“好。”青黛了然的点点头,却发现段承轩正盯着顾茗烟,便赶紧低下头来退到一旁,不敢抬头。
顾茗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段承轩黑着一张脸,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不许骑马,等会儿你随我去一趟帐篷里,看看钰儿身上的毒如何才能祛除干净。”段承轩看她。
“轩哥哥,直接让慕青去不就好了吗为何要让顾姐姐多跑一趟”苏玉婉双手一僵,赶紧看了过来。
顾茗烟也跟着点点头,段承轩却死死的瞪着他,她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苏玉婉面露失落,段承轩见此只是轻声安慰。
不过一会儿,皇帝离了主座,段承轩便带着她一同离开,走在路上,顾茗烟才轻笑着调侃“王爷是知道皇上也要过去,所以不方便带上苏玉婉身边的慕青,这才叫上我的吧。”
“是又如何”段承轩侧脸看她,这顾茗烟平日里倒也是一副单纯模样,但偏偏总能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图。
“没怎么如何,只不过是觉得王爷这样保护着婉儿姑娘,可曾想过婉儿姑娘会如何理解她只会觉得比起她身边的慕青,你更相信我,说不定还认为你喜欢上了我,而不想要她了。”顾茗烟悠哉的往前走,果不其然能看到一旁的小路上,皇帝正带着人过去,只是略显隐蔽。
看来这件事情水深的很,段承轩怕是希望苏玉婉听不到半点的风吹草动,也不希望慕青将这些秘闻告诉她。
只可惜,他知道如此保护苏玉婉,苏玉婉却不一定能理解。
“婉儿深明大义,和你不同。”段承轩反驳她。
顾茗烟只是笑了几声,没说话。
一直来到帐篷之中,皇上已经坐在一旁,却早早的摆手让他们不用行礼,只是目光落在了顾茗烟的身上“你说钰儿身上余毒未消,野猪也吃了毒药,方才我们寻来了钰儿的马,已经死了,但却并没有半点儿用毒的痕迹。”
“皇上,并非天下所有毒都能找到痕迹,有些毒虽杀不死野猪,却能令野猪暴躁不已,马匹也是同理。另外,我还想问问,四皇子之前为何中毒所中何毒又是以何种药方治愈的”顾茗烟上前一步,弯着身子看他。
段承钰已经清醒过来,只是浑身疲累不想说话。
顾茗烟轻叹一声,只服了一颗解药,这才将银针都掏了出来,对段承轩努努嘴“将他扶着坐起来,我要为他扎针。”
段承轩上前一步,半跪在床榻边上,将他扶了起来,边说道“四个月前,他带兵清剿山贼,二当家是江湖中的毒宗弟子,临死之前用淬了毒小刀刺入了钰儿的肩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顾茗烟将他的上衣脱了,果然看见那肩头有一处贯穿伤口。
她揉了揉指尖,这才为他施针,前面的段承钰眉头紧皱,而她却继续问道“找到一个月之前为四皇子配药的大夫,一定能问出什么。”
“此话怎讲”皇帝马上就拍案而起,双目发红。
“这毒可并非四个月之前,看着量,莫约是一个月之前就下下来了,若四皇子是在我同靖王成婚之日前几日回来,那时间便差不多,他这毒是在天炎城内中的。”顾茗烟继续扎针,指尖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