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将荀翊看在眼里的缘故。
那时候后宫动乱外戚当权,他身为皇后的嫡弟,在宫里内侍眼里可是要比荀翊这不受宠甚至根本挂不上名的皇子要尊贵许多。
荀翊那时候还小,兴许只有四五岁的光景,脾气又软又柔,动不动就要哭,甚至连内侍都怕。
明明是皇子,做错了事情却吓得浑身发抖,一张秀气的小脸吓得青白,实在是可笑。
王逍君记得那时候就是荀歧州替他出头的。
不过是个窝囊废,如今又有何能力站在自己头上当日王家扶他当皇上的时候当真是瞎了眼,荀翊也是个不识抬举的。
王逍君眼看着那黛蓝色的旗未出片刻便被雨水打了个尽湿,不由得笑出声来如今荀翊的模样,应该也和这般差不了多少吧。
王家一家的仇怨,就由自己来报。
他从一旁的近卫手里抽了一杆银枪,喝马向前奔去。
“都说了让你不要拿旗了”戴庸混在兵卒里喊道。
介凉手上持着那柄高高的皇旗,抬手一转,格住三个士卒的弯刀,他啐了一口,骂道“不拿旗怎么能分出谁是正谁是邪去他大爷的,这些人拿的是弯刀”
前面的兵卒武功了得,弯刀被格之后反应极快,一起猛地向后一拉,试图夺过介凉手中的旗杆。
介凉往后一拉,那三人也跟着向后使劲儿,形成僵持之局。
介凉嘴角一勾,作势要后拉,那三人眼看着便愈发用力。介凉却突然往前一松手,哗啦一下,那旗杆被三人猛地向后带去。
三人一起用力,如今却失去平衡,纷纷向后跌去。
介凉往前一探身,又将那旗杆抓在手中,趁着那三人没站稳,旗杆一荡,一连三下打在那三人的脸上。
旗杆尾巴一收,再向前用力一推,狠狠地贯在了第一个人的胸口,将他向后猛地拍去。
第二个人一看事情不好,迅速欺身向前,举刀便向介凉手腕砍去。
”咣”的一声,那刀猛地被挡开,荀翊站在一侧沉声说道“别玩。”
介凉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道“这不是好久没打架了吗,活动活动筋骨。”
戴庸在后面喊道“你就差把自己的手腕给活动没了还活动活动”
“左手活动完了。”介凉瞥了他一眼,右手却不知道何时抬起,上面是他不常用的一把半长不短匕首,将一旁挥刀而来的人挡住,反手一抖那匕首,直接抹掉了身旁攻来之人的脖子。“现在是右手。”
“啧啧。”戴庸双手持着一把精钢剑,快缩成了一个团,但还是有空和介凉唇枪舌战“花架子。”
“花架子也比你管用。”介凉左手又是一荡,旗杆所到之处划下一片士卒。“他们用的都是弯刀,这不是我们的士卒。”
“早就知道了”戴庸回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南边那么容易败,他们又哪里来的五万兵卒藏在京城”
“你的意思是”介凉心里一惊,再看荀翊,却见荀翊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想来皇上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甚至连这件事情也是在他的计算之内。
南部久战不止,贼寇使用百姓血肉作为城墙抵挡晋国公所率士卒。
想想也是,即便是再势大的贼寇,又怎么能和晋国公麾下相比,以百姓血肉之躯作为盾牌确实能延缓颓势,但也只是守而非攻。最不济就是那些将领俱都不敢担责,这才慢慢拖着。
可晋国公哪里敢拖着拖着如何与皇上交代
但他却就是拖了。
再仔细想想,那些百姓被撸到了贼寇那儿,难道能不吃不喝可这些贼寇却偏偏将这些百姓养着,先不管吃的好坏,反正没让他们死,每次打仗的时候就拖出来用一遍。
如今看着眼前的弯刀,介凉是想明白了,那些贼寇就是如今的逆贼,他们用挟持来的百姓充人数,要打仗了也不着急,就拖着,一边造势声讨皇上宁妃,一边借着兵荒马乱的态势将那些兵卒想方设法的移动到京城来。
先不管京兆衙门有没有和他们沆瀣一气,也不管他们怎么将这些士卒送来的,但如今他们有如此之多在京城,那南部的压力定然少了很多。
如此一来,晋国公便可率众袭击。
而对于这些逆贼们而言,京城才是最重要的地方,南部可放,于是他们行此招数。
但对于皇上来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逆贼在远处不好解决,不如引到自己的地盘上,且还给南部减缓了压力,对那些被俘的百姓也能更为轻易的解救。
介凉甚至想到,说不定就是因为今年藻灾,所以皇上让这些人帮他养百姓也说不准呢。
宁姝突然停住,她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想要再确定什么似的。
过了须臾,她对一旁的近卫说道“良嫔出来了,她好像是要去牵禾门附近。”
按理来说,良嫔如今已经被禁足,只等着个日子去往寺庙,可她如今无缘无故亦在无人管束的时候出了自己所在的宫宇,这并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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