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留笔污名吗”
“你又如何知道这便是污名呢”那同路的大臣冲他行了个礼“皇上是皇上,皇上的家事皇上心里有数,你们的手啊,伸的未免太长。”
老臣说道“那我家孙女儿如今还在后宫呢,这些年了也没见着皇上对她如何。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似的,你家钟儿不也在宫里”说罢,他还讥讽一般“哦,我倒是忘了,钟妃娘娘身子弱,伺候不了皇上,还不如我家那良嫔娘娘呢。”
同路的这位大臣正是钟妃的父亲,荀翊的心腹,他听了这话倒也不恼“你以为这样就是帮了你孙女儿”
说罢,钟父便自顾自的走了。
旁人不清楚,他如何不清楚钟妃如今在后宫身子越来越好,之前是托得皇上用药石吊着,如今却是托了宁嫔娘娘的福,身子非但大好了,连性情也开朗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病恹恹了。
他身为人父,当初便是将钟妃交托给了皇上,自己则在暗处鞍前马后,只求女儿能活着。这般小小的愿望,旁人未经历过便很难感同身受。
所以谁再说宁嫔娘娘不好,就是说自己家小钟儿的救命恩人不好
今日宁姝觉得也十分奇怪,良嫔平日里嫌少主动来她这处主动串门的,今日突然就送了个天蓝海棠渣斗式花盆给她。
这花盆内里是天蓝色,表面则是海棠红,上层的天蓝色还显在外面,海棠红倒是一层深过一层,将整个瓷器呈现出一种层层递进的过渡感。
釉面深厚,甚至还有些乳浊感,是窑变系的瓷器。
宁姝一眼看见便知道这是博物馆的钧窑瓷,传闻中“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夕阳紫翠忽成岚”的便是它了。
她将这花盆翻过来,见上面写了个“七”,心里便愈发笃定,只等良嫔走了之后再和这花盆聊聊。
良嫔在旁笑道“贵妃娘娘向来不喜瓷器,闹得这后宫里人用瓷器的时候也小心翼翼,如今倒是听说妹妹你喜欢瓷器,毫不畏惧贵妃娘娘的威压,我们这也轻松些。这天蓝海棠渣斗式花盆可跟了我好些年了,平日里都藏在柜子里不敢取出来用的。”
“滴嘟滴嘟”小白喊了起来“警报警报有人想要搞宫斗”
秘葵也附和道“姝姝别答她话,傻笑就行,她是来试探你的。”
来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宁姝心里警铃大作。
根据她观看宫斗的经验,良嫔此举可以分为几个意思。
第一,外面人都觉得介贵妃这两日和自己闹不和,在太后娘娘那里就尤为明显了,敌意很重。良嫔这是想趁机以瓷器为由说介贵妃的不是,让自己和介贵妃关系彻底分崩离析,日后在宫里成为两股势力。
至于鹤蚌相争,渔翁要不要得利就不知道了。
第二,良嫔拿着这瓷器是想站在自己这处这说不准,想要搞宫斗的人向来不简单。
第三,良嫔这是在试探自己究竟是个傻子,还是个潜在宫斗行家。
第四第四暂时没想到,之后和瓷器们在一起商讨商讨吧。
宁姝只盯着那花盆,拿在手里爱不释手,“那就多谢良嫔了。”
见宁姝如此顺手的接了下来,良嫔脸上的笑意有点僵,随即说道“妹妹喜欢便好。妹妹放心,这宫中的姐妹哪个不心向着妹妹”
宁姝抬头看她“那你昨天打牌还压我”
良嫔尴尬一笑“这不是,平日贵妃娘娘管束我们多有严苛,余威尚在,我哪里敢公然和她对着干之前的赵美人妹妹可记得可不就是犯在贵妃手上,直接给扔进冷宫了。”
宁姝
她小声提醒道“赵美人当日可是诬陷你妹妹我和秦王殿下暗通曲款的。”
良嫔糟糕,时间过久把这茬给忘了
良嫔笑的愈发尴尬,只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贵妃娘娘睚眦必报,到时妹妹就知道了。”
宁姝沉吟片刻“那昨天你也压贵妃娘娘牌了。”
良嫔你要不要观察的这么仔细
昨日良嫔与今日心态有所不同,还和陈妃处于看热闹的状态,那可不就是一会儿帮帮这个,一会儿帮帮那个,恨不得能多看些。谁想到今日祖父托母亲带话过来,让她想法子让介贵妃与宁嫔对立。
良嫔不知祖父究竟为何要如此,但也想着此时两人一闹,加上国事烦忧,皇上定然心生厌恶。在这宫里,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和陈妃最不对付,遇到什么事情闹到最后,陈妃说不过自己就会拿位置压人。倘若能借着这次的事情往上蹿上一蹿,即便不是贵妃,平起平坐也好。
甚至说不准自己占了先机,到时候抚慰皇上,反倒能怀有龙嗣一飞冲天呢。
良嫔脸上仍是挂着笑,拉着宁姝的手说道“妹妹,这宫里许多事情并非妹妹看的那般简单。妹妹进宫晚,和嫔妃们接触也少,并不知道其实际的模样秉性,还是要多些提防之心。许多表面上看着的动作,兴许也并非是这人本意,妹妹日后时日长了,便晓得了。”
宁姝心里想着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