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心疼还来不及,既然儿子主动提了,那便是硬着头皮也得来。更何况,倘若就让宁姝这般嫁了,晋国公夫人也觉得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旧友。
依着她们商量的结果,便是将宁姝的婚约转到宁柔身上,反正两个都是嫡女,只说当年婚约并未指名道姓便是。
可这无非是掩耳盗铃,说出去也不过是少丢些面子罢了。
宁姝心里想着我可去你的吧嘴上说的好听,还不是怕我闹起来府上无光,自己还生着病就火急火燎的把人弄过来。
见宁姝不说话,老夫人厉声说道“柔儿还不快去给你姐姐赔不是哭哭哭就知道哭当日做这事儿的时候便要晓得厉害好在姝儿打小懂事儿,不然我今日便要被你们气死了”
她话听着是在苛责宁柔,实则却是将宁姝垫到高处,走不下来。
宁柔委屈的看了老夫人一眼,慢吞吞的蹭到宁姝面前“姐姐,我”
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好似被抢婚约不是宁姝,而是她。
宁姝摆了摆手,打断了宁柔并不想听她假模假样,不然怕自己忍不住跳起来捶她脑袋
宁姝冲老夫人行了个礼,缓声说道“即是长辈安排,姝儿晓得。”
既然已经这般,总不好再在老夫人面前落个不懂事儿的名头。
老夫人听她这般说,心里一块大石落了下去,瞬间和颜悦色起来“姝儿明白就好。”
宁姝话锋一转,问道“只是姝儿仍有不明之处,敢问今日商议婚事可定了婚期”
“不瞒姝儿,因这事突然,世子又要出征,我同你祖母商量便想将婚期定了。”宁赵氏在旁说道,还有点得意炫耀似的“尽早赶在明年开春。”
宁姝转头看了宁赵氏一眼,再回头看老夫人的时候便有了几分欲言又止“祖母,一府长女未嫁,次女却先耐不住了,加上婚约变换,怕是要被人无端猜测说三道四。”
她这祖母活了这把年纪软硬不吃,唯一能激起战斗力的只有宁府的脸面。
果不其然,老夫人听了这话沉吟片刻,对宁赵氏说道“方才都是你自己说,我并未答应。”
宁赵氏闻言瞥了宁姝一眼,但也实在没什么能拿出来辩驳。
宁姝也懒得与她们在这儿闹腾,宁柔还在一旁哭的断断续续,她便开口说道“祖母,姝儿身子尚未好全,出来吹了风,如今头有些晕,想先回去了。”
既然她已经表明态度,有些小脾气也是正常,老夫人也不多留,经提醒倒猛然想起宁姝还发着热,这便吩咐下人多炖些汤羹送去,也算是安抚。
宁姝一走,坐在一旁的宁赵氏终于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说道“母亲,她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给我们脸色看”
老太太瞪了宁赵氏一眼,厉声说道“就是给你脸色看,但如今你也得接着柔儿打小便跟在你身旁,哪儿学来的勾搭男子你们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儿,为了嫁入晋国公府,吃两顿落挂又如何”
她也是憋气了一整日,今日那晋国公夫人来说事儿的时候语气别提多尖酸刻薄了。自己活了一辈子,旁人没个不尊不敬的,想不到这把年纪了,竟还被一个晚辈给脸色看。
“可是”宁赵氏又说“那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太太吐了一口浊气,想要骂宁赵氏又觉得烦,只说道“如今都说成了这般,姝儿还有得选吗若是闹大了撕破脸皮了,宁府没脸,她身为嫡长女也跟着没脸,日后又如何嫁人”
“那就是成了”宁赵氏松了口气,这才说道“娘,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载儿不是如今晋国公如日中天,日后定能给载儿不少帮衬。柔儿再怎么说,也和载儿一个肚皮出来的,亲姐弟断不了。可姝儿怎么说也是夹生的,中间又隔了个我,难保日后连带载儿。”
宁赵氏所说的载儿便是她的亲生儿子,宁府如今的小祖宗,唯一的男苗子宁载。若是不出意外,日后宁府的祖荫便要交到他的身上。
老太太听了这话,略微点了下头,媳妇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一府一家,女子们的婚事由不得她们自己,哪个能利益最大化才是选择。
更何况如今皇上登基未有几年,这皇位坐的并不牢靠,朝中便风云变幻不得安宁,说不准何时就要被架空,以宁府如今的颓势,若想长长久久的平安下去总是要找个靠山。
而眼下最好的靠山便是晋国公府。
宁柔虽行事不堪,但打小就是喜欢撒娇黏人的,比起宁姝确实是多了几分亲昵。
这么想着,老太太再看宁柔时也不再苛责什么,只摆了摆手说道“夜深了,都早些回去休息吧。柔儿也不要再哭了,旁人见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这头宁姝回了自己的小院,桐枝早已经等不及,兴高采烈地问道“小姐,可是来商议婚事的定了日子没有”
宁姝摇了摇头,一边让桐枝给自己梳洗了,一边将被换婚的始末大致说了一遍,桐枝听后气的直咬后槽牙“这是夫人和晋国公夫人的约定,怎得就能给她做了嫁妆她们好不要脸”
宁姝推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