痰饮眩悸、脾虚食少、便溏泄泻、心神不安、惊悸失眠。”
夏大夫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记性不错啊”
“我在家时,也曾看过医书,多少学过一些。”
“为何,你家中有人行医”
“不,只是因我父亲病了,我日日熬药,时候一长,便多少看着书自己学了一些。”
夏大夫听了,若有所思,片刻后又感慨万分。
“你倒是个孝顺的,我的女儿若在我身边,定然比你还要孝顺一百倍,也定然比你聪明一千倍。”
佩珩听着,越发无语,只好低头默然。
正说着,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见家仆夏银炭走进来,却是禀报道主爷,外面来了一行人,自称是这萧姑娘的家人,说是要见萧姑娘。”
“家人”
佩珩一听“怕不是我爹娘上山来寻我了”
夏大夫不悦地皱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佩珩。
佩珩被他那目光看得毛毛的,只好道“想必是我爹娘担心我,所以上山来了,夏先生,请容我过去”
“不行。”夏大夫斩钉截铁地拒绝“你好生在这里,把所有药草都尝一遍,每个都需要知道什么滋味。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走出这后院一步”
“这要尝一遍”
“是我女儿三岁便尝遍天下百草,怎么,你连这点苦受不得全都给我尝一遍”
说完这个,夏大夫不由分说,已经撩起袍子迈步离开了。
佩珩兀自在那里尝着药材,嘴里阵阵泛苦,心里却是想着这夏大夫性子古怪,想必是怕我见了爹娘,跟着家人走了,再不管他夫人了吧
其实佩珩这么想,还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位夏九寒夏大夫,本来性子就和别个不同,这些年来,眼看着爱妻遭受丧女之痛得了失心疯,更是性子偏激愤世嫉俗,平生最看不得别人父女母女团圆了。
如今听说佩珩的父母要过来,自是十分不喜,又怕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和自家爱妻相貌相仿可以一时哄住爱妻的,就怕这姑娘跑了,是以干脆连家人都不让她见了。
而上了云夏山的萧杏花并萧战庭夫妇,来到篱笆院落外,正要请那位家仆帮忙通禀一声,谁曾想,人家已经传出话来。
“我家夫人身子不好,不能受到任何惊扰。我家主爷说了,若你们要来,可以,只许那个得病快死的进来,其他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夏银炭绷着一张犹如黑炭的脸,毫不客气地这么道。
得病快死的
萧杏花一听,顿时无语,想着有这么说话的吗他若敢跑去对外人这么说话,看不把他鼻子打歪
只可恨如今自己有求于人,不得不忍着。
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她上前道“这位夏先生,我们这次过来,一个是看病,另一个则是要看看我家女儿。”
夏银炭很没好气地看向萧杏花,这一看,倒是怔了下。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既然那个女儿能和夫人相貌相似,那么人家当娘的和夫人更像,仿佛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他就不再理会了,冷声道“我们这里没你女儿”
萧千尧萧千云听了,顿时无语“我等分明亲眼所见,我妹妹就是在这里。”
“亲眼所见又如何,我说没在就没在。”
萧杏花见他红口白牙说瞎话,也是无奈“那你好歹让我们进去瞧瞧,要不然我们这就去告官”
提到告官,夏银炭更是一脸不屑“你去告啊”
这萧杏花看他那嚣张的样子,真恨不得照着他脸来一巴掌。
也不过是个大夫家的仆人罢了,怎地如此嚣张,若不是今日有求于人,真恨不得让他睁大眼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
旁边的萧战庭,躺在软轿上,微微眯着眸子,把这夏银炭好生打量一番。
他自然是看出,这个人功夫非同一般,不是走得他们这种行军打仗强身健体的路数,怕是传闻中飞来飞去的那种高人了。
他伸手,握住萧杏花的,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虽病着,可是手中力道却是颇有沉稳,萧杏花感受到他的意思,当下到底忍下了。
“这位夏先生,便是我家女儿并不在府上,可是我等远道而来,也是想拜会下贵府夏大夫的,可否劳烦通禀一声”
他这么一说话,那夏银炭顿时看向他“你就是那中毒将死之人吧”
萧杏花皱眉。
萧千尧萧千云都不由得紧紧攥起拳头。
萧战庭倒是淡定得很,沉声道“是。”
夏银炭低头,像是看待宰的牲口一般,看了半响,最后道“你,进来吧,其他人,留下,不许踏入我家宅院一步”
说完这个,他还倨傲地道“这是我家主爷吩咐的,若是不喜,趁早下山去”
萧杏花并两个儿子自然都不愿让萧战庭单独进去,不过萧战庭却道“不碍事,既是神医所言,那我就进去拜见神医,你们留在这里等候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