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空无一人。四人间的标准,并不拥挤,上面为床,下方书桌,倒也便利。
陆南石将桌上的书籍整理好摆在架子上,手掌一翻,凭空摸出一个玉石人像来。人像不大,约莫也就一个水果手机的高度宽度,还不是s版的。陆南石却极为恭敬,双手捧着,端正放于正中央。
又是一翻,这次出现的是一方圆鼎,也是玉石质地,却更小,大概三四岁儿童拳头大。将其置于小像前方。跟着,陆南石摸出三根清香插入鼎中。
“师父,你曾说观我面相,该是富贵子弟,一生顺遂,却不知为何途生枝节,流落在外。你还说我身上有功德金光,且在逐年增加,该是有人时时为我积德行善。这些如今都应验了。我找到我的亲生父亲了。他很有名,也很有钱。”
“我的走失不是遗弃,而是一场意外。这些年他从未放弃找我,并且为我设立了慈善基金,以我的名字命名。”
“师父,他对我很好。我我从小没有父亲,不太会处理这些关系,也不懂该怎么去和他沟通,但我会去学,去尝试。师父,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临终前说的话,我都记得。你的教诲,徒儿永不敢忘。”
话音落,三根清香无火自燃,烟气袅袅,仅两秒,燃到了底。
陆南石嘴角微扬,眼中透出笑意,一挥手,桌上的小像和圆鼎不见踪影。再清扫干净掉落的香灰,“喵”,一声猫叫响起。
窗台跃上一只猫。四楼的高度,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爬上来的。
“你请我帮的忙我帮了,麻辣烫也全给你吃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只流浪猫该不会是黏上他了吧
白猫用前爪子推了推脚边的东西。那是一串铜钱。
“五帝钱”陆南石震惊,拿在手里仔细一瞧,“大五帝”
五帝钱是玄门常用的辟邪镇煞之法器。分为小五帝和大五帝。
小五帝为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嘉庆通宝;大五帝为秦半两、汉五铢、开元通宝、宋元通宝、永乐通宝。
现今玄门大多用的是小五帝,因为小五帝单品传世多,想要聚齐虽不容易,却也不算特别困难。而大五帝单品已经不易得,更何况是凑一整串
陆南石看向白猫,目光复杂。这猫是他在公园偶遇的,本以为是流浪猫,却发现其并不简单。却没想到竟是如此不简单,只不知它究竟是何来历,能身藏此等宝贝。
“这是给我的谢礼”
“喵喵喵”
是,也不是。这东西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
陆南石抬头望向东方,那是槐花公园的方向。
“你一片好心,想借我之手曝光旧事,让她沉冤昭雪,化解她身上戾气,她可未必会领你的情。”
白猫看着他,没有说话,眼中一片坦荡。陆南石竟懂了,它只做自己觉得该做,想做的,但求问心无愧,无需领情与感激。
白猫站起来,转身欲要跃下窗台,又听身后陆南石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因果孽债,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身上戾气太重,倘或伤及无辜,成了真正的厉鬼,我绝不会手软”
白猫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喵”
自然。
转瞬,纵身跃下。
吱呀,门开了。是陆南石的两位室友路铮和许家朗。
路铮是本地人,父母都在公安部门,一个文职,一个警察,似乎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刑警队队长。许家朗是湖湘人,父母家庭如何,他不爱说。陆南石也没有追问别人隐私的想法。
“小石头回来了今天一下午没见你人,去哪了”
路铮是爽朗的性子,见面第一天就给陆南石取了这么个亲切的外号。说完也不待陆南石回头,瞅了瞅对面的床位,努努嘴,“啧,咱们这第四个室友够神秘的啊这床单褥子被套全都齐全,书桌柜子也塞满了,可这都半个月了,愣没见过他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许家朗也瞄了眼,看似漫不经心道“大概是哪个富家子弟吧。”
毕竟床上的被套床单布料不俗,都是名牌,一应东西全是新的不说,还连标签都没撕。他可是偷偷摸摸搜了一遍,最便宜的那个水杯都三百多。
“家里哪舍得他来军训受苦,必然是拖关系请了假的。现在军训结束,明天正式上课,他总该来了。”
路铮咋舌,“这要是我爸,我不想军训,只怕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他胖揍一顿。”
这个话题就这么揭了过去,路铮转而说起别的“对了,你们看新闻没槐花公园出事了就离咱们学校不到两公里那个小公园。据说是车主刹车系统出了问题,横冲直撞闯进了公园,撞断了一棵槐树。”
“不是从树干断的,是从根部。怪吧还有更怪的那么大的车速撞击,还有一棵槐树倒下来,车上的人除破了点皮,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可交警去处理的时候,却发现撞断的根部土壤下面不对劲,扒出来一看,你们猜,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