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里所有的铜币,还有些针线布头、盐石和打火石,里面还有一把镰刀,都是路上能用得到的东西。其他锅碗瓢盆铺盖什么的,也别惦记了。”
加三把草筐放到床上,挣开加爸的手,光着鸟儿就要出去。他才一米二,什么都没发育呢,偶尔无耻一点也无所谓。再说他也不出门,就站门背后听听村人跟加妈妈说什么。
加奶奶看他那样,气得扬手在他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让你穿奶奶的褂子你不愿意,倒是愿意光着屁股蛋儿往外跑,你忘了你已经十五了吗”
加爸也给儿子气乐,“以前那么害羞,现在脸皮却厚成这样,你怎么不平均一下”
加爸大概也看出想让现在的这个儿子老实听话几乎不可能,这小子主意大得很,就把自己放在床头的外衣扔给他,“先套上。”
等加三出去,加奶奶的声音隐隐传来“我简直以为自己养了两个孙子。”
“妈,那孩子就是小三,我感觉得出来。”
“我知道他是小三”加奶奶的声音低了下去。
加三站在外屋大门草帘后,眼睛弯了弯。加奶奶和加爸爸故意用他能听到的音调说这几句话,大概是在安他的心他们在明确告诉他,不管他怎么变,他们也知道他就是他们的小三儿。
心脏传来悸动。
加三拍拍自己的心脏,他不确定原加三的灵魂躲在哪里,只无声道“你放心,我答应保护他们,让他们获得幸福,我就一定会做到。”
加三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原加三在加家人心目中的位置,他除了刻意模仿原加三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本性,他甚至明明白白地告诉加家人原来的加三躲起来了,我是新的他。
但加家人对此似乎有另一种理解,他们认为小加三是被欺负狠了,才想要换成一个强势的性格,而这种事情也并不是没有听说过。
当然这也跟现在的加三和他们亲近依旧有很大关系,有些发自心灵的行为不是你想模仿就能模仿出来。
比如加三和加爸睡一张床,睡觉时会注意不要压到自己父亲,但睡着了又会自动往加爸怀里钻。加爸想要起夜,这孩子睡迷糊了还能半梦半醒的自动爬起来,然后很自然地给加爸端屎端尿。
加妈妈做生意,别人看来总有一份鄙夷,但加三眼里永远都是对母亲的心疼和尊敬。如果加妈妈受到欺负,加三会不顾自己也要跟欺负她的人拼命。
同样,现在的加三受不了加奶奶把他当小孩儿一样宠,但对加奶奶却照顾有加,跟原来的加三一样,总是默默地帮助加奶奶干活。
种种相加,加家人又怎么会怀疑加三不再是加三
加三自己也说不清,其实他并没有刻意去接近加家人,相反他打算疏远来着。但也许原加三的灵魂还在,身体细胞还有着原来的记忆,他这具刚来的灵魂也受到影响,对加家人的孺慕和亲近全都自然而然,没有任何勉强。
大约他和加家人气场也比较相和吧,喜欢上一个陌生朋友,你都会希望他好好的,更何况他还继承了这具身体,和这家人有了更深刻的关系。
门外,加妈妈用一种平时不会在家中表现出来的夸张语调,娇声道“这不是阿尔瓦大哥吗阿尔瓦大哥,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是你家里的婆娘不让哦”
“好了,你这个骚娘们就别发骚了村长让我过来传话,有好事降临到你家小子头上了。”
“我家小子”加妈妈语调微变,但很快她就用更娇柔地声调说“阿尔瓦大哥,到底什么事啊”
“不要过去,就在外面问。”
“药剂师大人尊敬的药剂师大人,请问您在吗哈德领主之子前来拜访。”
“为什么不能进去”
“魔法阵已经启动,进去也无法走到他的小楼面前。这里的这位药剂师属于炼金术分支,这里很可能是一位炼金师学徒,且至少在中级以上。”
“你说你昨天过来时,还能走到门口,那位药剂师也出来见了你”
“是的,尊贵的大人。”
“你把我要来拜访的事告诉他了吗”
“告诉了,小的可以发誓。”
“算了,也许那位药剂师大人正在做什么紧要的事情,我们过后再来拜访。”
加三很困,他还想继续睡下去,但那噪杂的声音很响,一直在地下室回荡,吵得他无法继续睡眠。
而等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时,那噪杂声却渐渐远离,最终消失。
加三花了几秒钟在分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手掌碰触到冰凉的石台
石台
加三猛地坐起身,困意彻底消失,脑子一下就变得清醒得不得了。
还是那个地下室,还是那张石台。
头顶的发光体亮得像个小月亮,把整个石台照得毫发毕现。
老头不在,只有他一人。
加三低头看自己的胸腹,他的上衣敞开着,裤子仍旧原样。
摸摸胸腹,胸口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