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钮控制得心神不宁。
他思索飞快极力找出自己忽略了哪里,脚步迟迟不动。
“赶紧的。”
闻梭怒瞪他一眼,却还是当着闻曜风的面去净水器旁边倒了一杯递给他。
闻曜风浅抿一口,从兜里摸了张缩印好的小纸条,清清嗓子念给他听。
“2002年收购集成公司案,涉及金额四千七百六十二万,主事者张大伟买通手下皮勇,哄骗对方主管深夜谈事,伪造不慎坠楼假象。”
“2004年并购佳思集团时因为压价不成,以十余名非法从业女性贿赂对方主管,同时窃取机密文件及电子钥匙。”
“2007年情妇之一怀孕,受梁家施压逼其打掉,导致其大出血死亡。”
“2010年”
“2011年”
闻梭阴晴不定地听他念了七八条,打断道“所以”
“哦,这些都只是案例。”闻曜风随手摸了一张照片“相关证物都在这里。”
“当然了,我也没有想要报警,有些事报警了反而难以追究清楚。”
他轻声道“有的苦主人微言轻,被毁了一辈子也没法求助。”
“可您暗中设计的不少企业家,现在其实也混得风生水起呢。”
闻梭听到这话时太阳穴直接青筋暴起“你要胡来些什么”
“胡来什么”闻曜风把紫檀摆件扔到一边,翘着二郎腿笑着看他“您刚才说谁要拿鼻孔怼我来着”
闻梭连着后退三步,抱着金属杆脸色变作猪肝色,怒不可遏道“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这些一起解决,你没有必要做绝到这一步”
“闻曜风,你要去唱歌跳舞,跳一辈子我也不拦着你,闻家生意是祖祖代代传下来的老家业,你别乱动些主意”
他知道自己儿子混账起来没个谱,可怎么也没想到能疯魔到这种程度
闻曜风一动不动,只用怜悯的表情看着他。
闻梭又是一惊,不得不用更客气的口吻和他沟通,又像是在哄孩子又像是昔日里设法套话知道对手的底牌。
“曜曜,很多事其实和爸爸没有关系,其实这些年咱们父子之间有很多误会,你也没必要把咱们家里人想的这么坏。”
“你那个aha朋友的事情,爸爸其实也是一直有帮忙照看的,他姐姐是排异反应才没熬过去,视频是手下放的,跟我没关系啊。”
“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和你解释清楚,没必要把矛盾激化成这样,对不对”
闻曜风翻了两页复印件,发觉闻梭也在盯着自己手里纸页,伸手扬了一下。
“就这”
“你觉得,我今天找你为了做什么”
闻梭冷汗直接下来了。
他上过谈判桌很多次,没想到真和自己从没正眼瞧过的混账儿子面对面的时候,胜算反而半点都看不见。
闻曜风破釜沉舟狠起来的时候,半点过去的情面都不留,比他老子还要狠。
别说底牌看得清几张,他现在连牌桌什么形状都看不清楚。
闻曜风施施然起身,抻了下筋骨往门外走去。
“看来是根本没听清楚。”
“慢慢想吧,时间不多了。”
“站住”闻梭喝道“你想要什么我给白淳赔钱道歉我以后不干涉你在娱乐圈的事情你要什么直接说”
闻曜风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快六十岁的人了,脑子里就这点东西”
话音未落,电梯叮的一声再次打开。
闻曜风消失在铁门之外,只留顶层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闻梭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了电梯门许久,再反应过来时发觉哪里都不对劲。
闻曜风十几岁就离家出走做练习生去了,这些资料和证据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为什么二零零几年的事情他都知道那时候年代久远连网络都没发展起来,又是谁把证据递到他手上
长风吹拂而过,大门轰的一声再次关上。
闻梭踉跄着坐倒在一地杂物里,满脸尽是被算计的错愕。
2
闻曜风比其他人晚抵达机场八个小时。
期间翘掉了一场见面会一场饭局,似乎爱岗敬业的标签有所松动。
然而他走出机场的时候,所有人不是在酒店里敷着面膜,而是就等在出舱口的v通道外。
容子涉和栗原根本没法控制好表情,宿绮更是头顶冒烟眼神都有点飘忽。
“曜哥你可算下飞机了”
“闻曜风,出大事了”
闻曜风先是看向表情复杂的白淳,接过宿绮递来的水抿了口,和他们一起往外走。
“什么事”
“听说你狂拉肚子才没赶上飞机吃什么了还好吗”栗原一个猛抱差点把矿泉水弄洒,转手掏出手机举到他面前看“那个王八蛋他自首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操操操当年就说为什么淳哥不出来澄清太好了曜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