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浅尝辄止地一窥人间，那么还是会被不可避免地被凡俗的浊气所熏染。”

“你父母也是彼此相爱的，麦考夫。”叶栗当时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

而麦考夫的回答却是这样的。

“他们会很幸福，但你不一样，你会受伤。”

他说。

“遍体鳞伤。”

他夸张了。

叶栗觉得自己目前是处理得很好的，哪怕当时皮特罗情绪那么激烈，她现在想想，也还是很平静的。

当时皮特罗被按在那里，叶栗则按照计划看最后一个人离开边境。

等到月生日落，等到夜幕降临，等到例行巡逻开始，而执勤部队散去。

等到兽鸟啼鸣，等到冷风拂过，等到周围的人走得差不多，唐麒才松开手。

“你想到过，如果我们留下这群人后，我们的邻居会怎么看我们吗”

叶栗顶着夜风，远处的树林被吹得沙沙作响“一个国家藏匿她邻国的公民，不让这些劳动力回去重建他们的母国，这在国际法上算什么”

“可他们在哭啊，栗栗，你没看到吗”

快银怔了一下“如果他们回去了，他们可能会被囚禁、被关押、被审判甚至会被打死啊你难道不知道朝”

“我警告你你给我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再说话，一个村子的原住民因为意外的洪水都跑光了，先抓回来再通通打死哪个国家吃饱了撑得干这种不得民心的事而且为什么要打死给西方国家双手送上制裁的把柄”叶栗皱眉“我告诉过你少看少看bbc那种洗脑文章，哪怕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把人找回去是为了重建当地的村落他们会回去，会好好种地、会修缮设施、会恢复生产会找回状态。他们不会有问题，因为托中国正联那几个蠢货的福，我们会粮食和其他物品直到他们达到原来的生活水平为止，这还有什么让人不满意的”

快银噎了一下。

“可他们现在的生活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是因为他们享受的是我们国家的环境和福利，这是我们国家自己创造出来的，来自于我们自己，归功于我们自己，也应该应用于我们自己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已经让他们呆了很久了，现在只不过让他们回到原来的状态而已，不是剥夺他们原有的权利这权利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全体公民，而不是背弃母国想要留下来的滞留邻国公民。”

叶栗深吸一口气，说“他们在自己的国家也是可以活下去的，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罢了。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情况，如果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就可以都留着不走那现在中国早就不止这些人了。”

“他们可是难民，”皮特罗说“你怎么能这么形容他们”

“难民”叶栗冷笑一声“他们是国破了还是美军又打过三八线了地淹了之后我们出钱出力地排水通淤，已经尽可能地将村落还原甚至连房子都原地重建好了，这些人就是不回去你见过这样的难民哪家的难民吃得白白胖胖脸上发光”

“说难听点，这次事情还是他们自己人搞出来的事情那个叫安光照的家伙脑子发昏了要重新建立龙宫，这才让长白山两侧开始发水。这次我们自己受灾也很严重我们还没处说理，又要因为这帮兔崽子里中国人多被迫负责。”

叶栗双手抱胸“我在这里呆了小半年了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我还想哭呢。但是眼泪要是有用我早就哭成河了哦，好像是有点用的，我要是哭了你是不是又要站在我这一边了”

她有些嘲讽地说“我保证我哭泣来更好看些。”

快银似乎要凝固了。

他满脸都写着震惊，完全没想过叶栗会说出这种话一样。

在对被遣送回国的滞留朝鲜公民无能为力后，他似乎只有眼前这一个人可以表达。

表达愤怒。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皮特罗摘下了自己的护目镜，扔到了一边那是栗栗叶送给他的。

某个角落里，有一块明显的弹痕。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发现你是这样的人。”

他说。

“栗栗，你”

“她没有心。”

超人还说过不少话，但这一句留在了孔克南脑子里，挥之不去少年一直在想，在想着叶栗平时冷淡的样子，以及很少改动的表情。

他觉得叶栗是有生命的，可超人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如果叶栗没有感情，那么她对于事物的把控能力之强，或许就说得通

这么一想，叶栗那个遥远得有些不能更远的身影似乎拉近了一些。超人的话，让叶栗不那么不可捉摸和无法接近了。她也是有缺陷的，以及她没有看起来那么坚不可摧。

孔克南甚至有些兴奋了。

而让人兴奋的事情，远远不止那一个。

超人回到正联的瞭望塔，和蝙蝠侠正视频着。

“克拉克，我觉得我要提醒你，有关孔克南的事情。”蝙蝠侠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