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说得再好听，他都无法骗过自己，归根到底还是怕死，所以才会泄露出真正的惊神诀。

至于说要保存自身，以便让惊神宫知道冷非的真面目，其实是托辞。

他知道，孙正宁师兄可能是真正存了这个心思，自己却绝不是，只是怕死而已。

他一口气将惊神诀说完，心血沸腾，负疚感好像在噬咬着自己的心。

但他却知道，即使再来一次，重新选择，还是一样的想法，还是会如此选择。

冷非满意的点点头，在脑海里推衍。

他没有再拍开孙正宁的穴道，知道这一次是真的，这个钱照阳已经崩溃了。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天空。

隐约感受到一股强横的力量在天空盘桓，好像随时要扑下来。

而在练惊神诀之前，却从没发现这股强横力量。

他皱起眉头。

钱照阳看他如此，便知他已经入门。

唯有惊神诀入门方能感觉到虚空的力量，而感觉到虚空的力量才能驭使虚空力量。

冷非看向他：“这便是你们的力量之源？”

“据说咱们惊神宫乃是天神的后代。”钱照阳傲然说道：“所以才能发现虚空的力量。”

冷非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那也不见得吧？虚空的力量多的是，日月星辰，皆可驭使，你们惊神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不一样。”钱照阳道：“你练了便知道，其余宗门或者奇功，能够借用日月星辰的力量，但那力量是死的，而咱们却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冷非皱眉：“活的？”

“你借用日月星辰的力量，需得自己转化，它们的力量或者太过霸道，或者驳杂不纯。”钱照阳不屑的道：“十成力量，你只能借用一两成而已，而咱们的惊神诀不同，是直接以虚空为身体，虚空的力量便是自己的力量，可以直接化用的。”

冷非道：“如此说来，是速成武功？”

“正是。”钱照阳道：“如果资质好，在别宗可能只是刚刚入门，在惊神宫已经是顶尖高手。”

冷非笑了笑：“归根到底，是更依赖于资质。”

“这是自然。”钱照阳道：“无论哪一宗哪一派，都是依赖资质的。”

“这倒也是，不过你们惊神宫对资质依赖更严重罢了。”冷非慢慢点头。

钱照阳道：“如果资质高，在咱们惊神宫前途无量，有望成为天下最顶尖的高手。”

冷非道：“好得很，你看我资质如何？”

“嘿。”钱照阳冷笑一声，闭上嘴。

冷非露出微笑：“看来是极好的。”

“你要这么认为，那也随你。”钱照阳忍不住还是说了一句。

冷非知道，他是认为自己资质不够好，但也没当真。

自己资质如何，他是清楚的，尤其是精神强大，几乎无人能及。

冷非拍醒了孙正宁。

孙正宁看向钱照阳。

冷非道：“他已经都说了，现在该轮到你，说一遍罢。”

孙正宁叹一口气，轻轻点头：“事已至此，我当然是会说的，听说……”

他将惊神诀讲了一遍，钱照阳没被封住穴道，看孙正宁完整无缺的说了，暗松口气。

这一下两人都交待，不是自己一个人贪生怕死，泄露宗门神功了。

冷非满意的点点头：“好罢，你们既然遵行承诺，我也会依诺行事，不过最后还有一句，你们的武功修炼可有什么忌讳，可是有陷阱？”

钱照阳摇摇头。

孙正宁摇头：“惊神诀其实对一般人是没用的，对资质要求太高，强练必走火入魔而亡，而且没有师父指点，仅自己依照心法行事，那真的难之又难，进境缓慢。”

钱照阳哼道：“更重要的是，练了惊神诀，死后魂魄会归于惊神宫。”

“这倒是有趣，你们的魂魄要归极寒深渊，我的魂魄要归于惊神宫。”冷非摇头失笑道：“可有什么办法打破？”

“除非废掉惊神诀。”孙正宁道。

冷非若有所思：“看来在死前，要先前惊神诀废掉，免得掉进惊神宫里。”

“正是。”孙正宁哼道。

冷非点点头，抱拳一闪消失。

两人怔然对视。

“竟然真放了咱们？”钱照阳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在担心冷非言而无信。

孙正宁哼道：“咱们已经没了威胁。”

“他资质惊人……”钱照阳皱眉道：“这几句话功夫，他已经入门。”

孙正宁脸色难看：“要是收拾不了他，咱们就是宗门的罪人呐。”

“怎么办？”钱照阳道：“孙师兄你出个主意。”

孙正宁摇摇头道：“这个嘛……，只能找人帮忙，看能不能收拾了他吧。”

“请蒙师叔？”钱照阳道：“他不会管什么事，只要说冷非有威胁，会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