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一轮孤月高悬。
蓝色付丧神身后的月,不及他眼中月万分之一的美。
男人想着想着,嘴角抿起满足的弧度。
真好啊,月亮也曾扑到我的怀中
他截下一缕白色长发,落到掌心便化作洁白蓬松的长毛。手指翻动,三两下编织成张手掌大的毯子,一抖落,小白毯子便飘在了水盆上。
男人伸向衣兜,将沉眠的小审武拢出来,轻巧安置在小白毯子上。
没有沉。
他端详着,食指和拇指伸出,拉直小审武的衣服,摆好他的腿,又令他双手交叉在小腹,摆正脑袋,端端正正啦
又弯着手指给他梳理黑发。
梳理、梳理
是放在背后让他压着
全拢到左边放在胸前
全拢到右边放在胸前
等分两半左右各放一缕
还是哎呀,好难抉择。
男人陷入冥思苦想。
他看着看着,不知不觉放下指间缠绕的黑发,托着下巴,戳戳小审武的脸。
戳戳额头。
戳戳小小的手心。
戳戳小小的肚子。
戳戳、戳戳脚底板
哎嘿
又抽一张纸巾,郑重其事地,将小审武从头到尾盖住。
在小审武口鼻处,白色轻薄的纸巾一起一伏。
一起一伏。
一起一伏。
男人看入迷了。
直到一声鸟叫把他惊醒。
于是将纸巾拉下来,露出小审武的脸,在肩膀处仔细周到地严严实实掖住。
“这就是你的大被叽啦,不准踢被子知不知道”
布下防护结界,走出房子,拉上锁,骄矜地伸个懒腰。
“拿整整一座空房子养你,哇金屋藏娇”
是只有自己占有的秘密
他快乐地眯眯眼睛,面前是空荡无人的街道。
“”
他对世界道走吧,早去早回。
风声响过,原地已空无一人。
我要用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份,哪怕因此得不到所过世界的暂时承认,哪怕失去长久停留的通行证,哪怕做同样的工作得来的愿力只有从前的十分之一,我也要用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份。
愿力不足就多走十倍的世界,我已经有了愿意长久收留我的世界,有了要陪伴过完一生的人。
早去早回。我定下时间压缩的术式,给小治留了字条,早上还要回来陪他吃早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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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果然说到做到,如字条所言,在清晨归来,敲响了鸢眸青年的房门。
太宰治嗅了嗅“你身上什么气味”
“出了一趟远门。”
“还顺带换了件衣服”
“是。”
太宰治狐疑,直觉一夜之间,男人身上多了什么东西,又怎么也想不到点上。
太宰治的直觉是对的。只是男人身上多的那个东西,名字叫“时间”。
太宰治睡过的一个夜晚,男人在另一个世界一力反转命运线,度过了大事件高强度频发的数月。
“快来吃早饭啦。”男人坐在餐桌前招呼。
“来啦”
算了,想不通就慢慢想吧,他身上的看不清的秘密还差这一个吗
他不愿意告诉我就不愿意告诉我吧,总不能勉强他的意愿。
人还在就好。
他是值得依靠的,我信任他。
太宰治奔到餐桌前,豁达地想。
“信任个屁”
数月后,鸢眸青年趴在酒馆里,一把将酒杯砸在桌上。
“老板,”织田作之助招手,“麻烦帮太宰换成塑料杯。”
齐木楠雄招手老板,请给我来一份咖啡果冻。
“从他第一天回来到现在,每天晚上都不在家里睡,第二天早上回来陪我吃早饭时,身上穿的衣服都和前一天不一样,他还丝毫没有向我掩饰的意思”
太宰治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几乎要落泪了“织田作,你说我哥是不是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他晚上就是在那个人家里过夜”
织田作之助点头“太宰晖先生这个年纪,是该考虑结婚了。”
太宰治一噎,不敢置信“织田作,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对面坐着个无效异能力者,齐木楠雄只能选择开口说话“他不是有喜欢的人不。”
齐木楠雄换了种说法“他爱的人不在。”
早在当夜众妖聚会,齐木楠雄用千里眼旁观“太宰晖”变成白发绕踝的男性的全过程,就十成十信了麻仓叶王的说法。
太宰晖已经死了。
现在的“太宰晖”,是痛失所爱的妖神扮演,仿佛这样,爱人就还活在世上。
他将这个事实藏在心里,连出现在太宰治面前的次数都少了很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