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助默默喝茶,眼神虚焦,显然也在想些别的什么。
福泽谕吉表情有些不自在,倒是森鸥外见他下来,敏觉地冲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对森鸥外回以颔首,微笑道“是我怠慢了,怎么感觉大厅里的空气有点酸酸辣辣的”
森鸥外淡然道“大概是醋味和火药味吧。”
“诶”
“织田君,抱歉了,”福泽谕吉率先为接下来的问话致歉,道,“你知道楼上的是谁吗”
“我知道,”福泽谕吉看出男人已经意识到他问题的目的,却见他微笑答道,“他是陀,是我新认识的朋友。”
“这可不行啊,织田君,”森鸥外的“横滨意识”冒了头,“之前你不清楚,我可不信刚才门外听了这位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理想后,你还推测不出,他就是这次横滨袭击事件的幕后推手。”
“啊,是。”男人点头。
他点头了。
他完全明白自己这位“新朋友”的危险性及违法性。
却又表示我不采取行动。
森鸥外难免噎住,真实惊讶,语调不加掩饰地拔高“织田君,你是要包庇他吗”
这话一出,在座众人都看向男人的脸庞。
精神思维空间内,好不容易趟过“极致危险区”的费奥多尔坐在男人脚边,脊背靠着他的小腿,休憩着恢复气力,一点点找回自己的思想。
目光可及的空间内数块分屏上大量信息不间断流动,全是男人同一时刻思考频度、广度和深度的具现。
“陀。”
“我在。”
男人手中的等比例缩小版“陀”雕到一半“森医生问我,是不是要包庇你。”
费奥多尔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声分明谦和优雅,却带着高人一等的讽刺。
“你笑什么
呢,陀”
费奥多尔已经将注意力放到了天花板上快速闪现信息中,他随口答“我在笑,森鸥外太不了解你了。”
“唔”
“如果他稍稍了解你那么一点,就不会问这么一句。”
“啊,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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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
“包庇,”男人难得皱了眉,“请不要用包庇这个词,森医生。”
天真无辜的森医生完全不知道,眼前的人一边和他交流,一边在心里和他正在攻讦的魔人聊天。
森医生只是明智地低头,迅速道了歉“抱歉,我不再使用包庇这个词。”
“但我需要知道您的态度,”森鸥外用上敬语,切换到谈公事的状态,“您的态度,会影响到横滨的安危。”
“森医生,罪人才会被用上包庇的字眼。诚然,陀在大多数利益相关的人眼中都堪称罪大恶极,”男人没有因为森鸥外的道歉停止这个话题,“但在异能特务科那里,陀已经得到了无罪释放,不是吗”
“即使在普世的法律中他也算不上正义,但世上本来也没有什么,能阐释正义与罪恶的区别。森医生,你可以在私下里肆意地评判陀的正义与否,但请不要在我面前你所批判之人的朋友面前,诋毁他。是的,对我来说,这就是诋毁。”他很少这样强硬。
太宰治慢慢坐直了身子。
在这个世界复盘之前的那一次,森鸥外一直待在孤儿院里,根本没和魔人碰过面,也就没出现过森鸥外和“织田作”谈论费奥多尔的这一幕。
“抱歉,”森鸥外未必认同男人的观点,但他不介意再次向男人道歉,“只是,您真是惊讶到我了,织田君。您之前给我的认知,让我一直以为,你是站在法律的一方、正义的一方。”
我也一直,这样以为。
太宰治想。
他认识“织田作”经历了一周目、二周目,再加上“回”坟中十二国境的漫长时光,他却从来没展现过这样的观点。
不是他们不敏锐,而是男人一直表现出来的,就给人这样的感觉。
或许没有到必要展露的时候。
好像一只铁齿铜牙的兔子
,即使武力上再怎么强大,你也知道它是温驯的、可亲的。忽然有一天危险来袭,它脱掉皮草,露出了一身反骨。兔子那些狮狼虎豹的朋友们才震惊地发现原来我的兔子朋友,心的一半是玫瑰,还有一半,是藏得严严实实的铁血荆棘。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荆棘
还记得火影吗第三章。
他说“即使月之眼是个能让现实世界永远美好和平的计划,抓齐九只尾兽是通往天堂的必要牺牲,为了又旅,我也会与全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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