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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王身边, 一个舜国大臣皱皱眉,全身不自觉绷紧了“真是”
治王“真是什么”
“这个女人是在冒犯陛下吗陛下长久端坐高位,静默览视, 以宽容平和示人,众人爱戴陛下, 却忘了王者的威严不容侵犯”
年逾古稀的大臣垂垂眼皮,头颅不自觉敬服压低“舜国史书记载, 九百年前晖王初登王位, 正处于舜国局势动乱、各方势力心思浮动之时。王宫每个月, 都有想要攀附晖王的男男女女乃至来自不同势力的探子爬到晖王床上, 全被晖王近卫军处理得干干净净。”
“史料记载, 最出格的一次,甚至让晖王中了药那一回,都城根深叶茂的两家大族被连根拔起,长期空置的牢狱一下填满大半, 都城菜市口接连三日斩首两百一十七者众。”
“到了后来,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想要爬床的人, 都得再三掂量自己是不是付得起那个冒犯王者的代价。”
太宰治不敢置信“晖王还有这样杀伐果决的过往”
那大臣笑笑“治王跟陛下相处这段时间,是不是也以为陛下虽然惯于沉默,但是个宽和体贴的人”
太宰治颔首。
不仅仅是这几天“治王和晖王”的相处, 哪怕是从前“太宰治和织田作”的相处里那人本来就是再宽和体贴不过的人啊, 太宰治不禁微笑。
大臣轻笑摇头“看到猛虎细嗅蔷薇,就以为猛虎仅仅是柔和烂漫, 却忘记了猛虎安静的肌肉下,蕴藏着可以把人撕碎的力量”
“不过是如今的舜国全在陛下一掌之中,需要陛下杀伐果决的时候已经过去,猛虎自然只需收敛利爪, 拿尾巴将舜国这朵鲜芳的蔷薇圈在身边即可。”
“我家世代都是晖王近前重臣,进朝堂之前,我父亲只告诫我一件事,那就是把九百年来关于晖王的舜国晖王本纪,全背下来。”
见治王侧目,那大臣道“只有纵览九百年历史,才能在字里行间察觉惯于静默的晖王,骨子里霸道锋锐至极的晖王,为了守护舜国的安定,主动收敛了多少锋芒”
这大臣望向前方脸
扣面具的王者,眼神悠远起来。
“我如此崇敬晖王,不是崇敬舜国的王,而是崇敬他这个人。”
“如果是他,哪怕是舜国的王位,都让人觉得屈就了他。”
话语悠悠飘进治王的耳朵“他本该霸道堂皇,张扬无忌,万人迁就;如今却束缚于区区王座,孑孓独立,静默延年”
29
风中带着茶香。
女人盘在晖王脚边,音色是美的,话语是美的,身姿是美的,连哭起来的情态,也是美的。
她微微仰头,全心全意地看着,从每一节指尖弯曲的弧度到柔软卷起的舌尖,都是最勾人占有的姿态。
媚意四溅,欲色撩人。
是个男人被这么个美人柔顺服帖地盘着,都得口干舌燥,反应。
晖王不。
晖王看着她,像饱经风霜的祖父看着摇篮中冲他噗噜噜吐泡泡的婴儿,不觉得冒犯、更没有愠怒,他宽厚而包容地“回家去吧。”
和当初刚登基时三天两头就会在他床上出现的一两个半遮半露的人不同,眼前这孩子不虚伪、不心怀歹意是真心想他好。
因为觉得他孤独,所以想要奉上自己陪伴他
虽然方式不大对他失笑。
但这样真挚纯粹的、想对他好的感情真好、真贵重呀。
面具下的晖王眨眨眼,暖得心脏软软,胸膛嘟嘟冒泡。
“好孩子,你的想法我收到了,”笑意潺潺,众人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快乐的心情,晖王抚抚脚边人的发顶,“你的心意这样珍贵,我怎么忍心不知好歹地随意践踏”
瓷花艰难消化晖王的话语。
晖王是舜国最大的权力者,面对她这个平民女子等同冒犯的自荐枕席,哪怕鞭成残废都是心怀仁慈。
晖王却温声细语,山岳般宽厚包容。
分明是对子民的一视同仁,不带一丝偏爱,却让她产生她这低贱的污泥,被尊贵的王者捧在心尖的错觉。
瓷花乖巧蹭蹭晖王的掌心,急急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愿意能让您践踏是我的荣幸”
“可是我不愿意,”晖王截断她的话,“好孩子,听我说。”
黑衣白纹的王者脊背笔直,声音缓和如潮
“想对一个人好,要么倾尽一切待他,要么一生保持得体的距离。”
“我知道你想对我好,所以想把你的一切都给我”晖王蹲下来,清亮的双目注视她,指尖为她拭泪,“这样好的你,让我忍不住想珍惜、想对你好可我却无法倾尽一切对你。”
他的声音带上愧疚“我不能与你相伴到老,不能予你我全部的时光,甚至无法给你女孩子应当享有的爱意可你应当值得更好的,应当有一个全心爱你的丈夫、有一桩幸福美满的婚姻。”
瓷花看着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