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风缓。
“如果实在不放心我的安全,”男人的声音缓和如潮,“下次放监听器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吗”
就是默认同意他装监听器了。
太宰治怔住。
他趴在织田作背上,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织田作知道自己装监听器时,不是不生气,只是在面对他时,选择了理解。
在织田作心里,“太宰治”这三个字的分量,比生活被监听还要重得多。
织田作在乎太宰治的心情,更甚于在乎他自己。
所以他不指责自己。
所以他看穿自己灰暗的情绪,并给予安慰。
所以他为了照顾自己的不安,选择委屈自己,默认可以继续装监听器。
为了给他安心,织田作选择包容地后退一步。
又后退一步。
再后退一步。
这哪里是包容啊,这简直是无下限的宠溺。
“你这样,我是要被你宠坏的呀。”太宰治轻轻说。
“什么”
“没什么,”太宰治描摹他的脸侧,微微笑,“我说好。”
“嗯。”他应声。
太宰治悄悄地笑。
我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织田作,是这样幸福的事。
幸福到,让自杀爱好者,都有了对生活的盼望。
太宰治一头埋进他的颈项。
世界第一的胆小鬼,一头埋进那雪白松软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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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棉花说“我饿了。”
太宰霸道总裁治哎呀真受不了他撒娇
大手一挥,豪气万丈“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这整条街都是你的”
江户川乱步一进门,就看见港黑首领面朝餐厅门口,坐在餐厅最深的一桌。
从他这里看去,正好看到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背对他坐着,不疾不徐地为港黑首领剔着蟹肉
。
乱步眼睛一亮啊,抓到你啦,1先生
满桌佳肴,香气缭绕,光线暖黄。
港黑的首领鼓着腮帮咀嚼,目光一丝不落地投在对面人身上,漆黑的眼睛泛着温润柔软的光。
黑色长发的男人指尖转动,银色的餐刀在掌心飞舞,眨眼间将一只螃蟹艺术品般完整剔出。他拿餐刀敲了敲空空的蟹壳,脆透的敲击声打着轻快的节奏,一粒粒跳入乱步的耳蜗“看呀看呀,我是不是敲厉害 ”
太宰治倾身拉过蟹肉盘子,挖一大勺塞进嘴里,忙点头“唔唔唔好”
“织啊呜啊呜真是太厉害了”他啪啪啪鼓掌,头等小迷弟附身,“简直就是世界第一剔蟹肉小天才”
“嗯哼”男人抬抬下巴,偷偷翘一下桌底的脚尖,黑色长发骄傲地打起卷卷儿。
自得极啦
什么呀乱步眼尖地看出端倪男人明显是功力不亚于社长的刀剑大家,在餐厅里拿着餐刀给港黑首领剥螃蟹,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差不多就够了,螃蟹性凉,吃太多对身体不好。”偷偷将太宰治为他点的“据说他以前很爱吃的辣咖喱拌饭”移到看不到的地方,截走太宰治盘中剩余的一半螃蟹肉,吧唧一口。
默默吸了吸鼓胀的腹部,太宰治遗憾地看了眼“好叭qaq”
万万没想到,说好要把小撒娇喂得肚儿溜圆的霸道总裁,反而被小撒娇照顾周到,喂得直喊“不要不要”了呢v
太宰治霸道总裁颜面何存jg
“乖,这么喜欢吃螃蟹,那就下次再给你剥。反正我一直都会在,不是吗”
太宰治一怔。
这是承诺吗
没有谁能承诺永远。
但他可是独一无二的、独属于他的,织田作呀。
“当然,”他笑道,靠着头看他,“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都怪你给我下的魔药,我已经开始离不开你了。
迟早有一天,我也要你变得,离不开我。
太宰治注视着他,闷闷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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螃蟹红亮,油光润泽,鲜香袭人。
乱步坐在桌边,抱着双臂,左看看“哼。”
挪挪屁股,换一个坐的方向,又看一会儿“哼。”
过了一会儿,
又换个方向,右看看“哼”
乱步不高兴jg
织田作之助跟随社长到餐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乱步。
“乱步先生,你这是”
“啊呀社长你来啦”乱步道,“社长快来,乱步大人也要吃螃蟹”
福泽银狼阁下剑道高手谕吉“”
懵懂地接过乱步递来的餐刀。
缓慢笨拙地劈开蟹壳jg
乱步神情颓下来“什么嘛就算是剑道高手,没拆解过几百只螃蟹,也练不成那么熟练的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