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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赵惜巧道“你的凝寒草呢”
赵惜巧一抖,想到来之前祖母和母亲的嘱咐,她咬着牙道“回禀皇后娘娘,臣女得到凝寒草的种子之后,心中很是欢喜,种下之后,日日淋水,奈何臣女不懂凝寒草的特性,那种子竟是不知为何一直未能发出芽来。臣女知罪,以后定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能通过考核。”
她不懂药理不懂凝寒草的特性是真,但她也从未真的用心去种凝寒草也是真。
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去什么药学堂。
药学堂条件艰辛,进去之后还得拼命学习,毕业之后还是要去做什么医女。
明明她是皇家女。
她跟梁家人不同,梁家人是奴籍,去药学堂是唯一的脱身出路。
但她是皇族宗室女,就算现在一时被困于此,但她母亲告诉她,她肯定不会一辈子都困于此的,就算是嫁人,也好过去药学堂的。
刚刚那一番话不过就是一番托辞。
明舒笑了一下,也没理会她的话的真假,听完了也就算了,直接把目光转到了梁彩佳的身上,然后再转到梁彩佳面前的那盆花上面。
她笑道“这盆凝寒草种的很好,品相都不差于在北疆雪山上长的了。”
梁二夫人戚氏和梁彩佳都是大喜。
梁彩佳小脸上泛着激动的光芒,谢道“多谢皇后娘娘夸奖,罪臣之女定会不负娘娘的夸奖,更加努力的。”
明舒对她这话却是不置可否,而是突然道“不是说梁家还有一个姑娘也得了种子,她怎么没过来”
她看着梁彩佳,道,“梁三姑娘,你可知道为何”
梁彩佳脸上的笑和兴奋就是一僵,惊得心都差点跳出来。
跪在她旁边的梁二夫人忙捏了捏她的手,她才稍定了定,然后忍着颤音道“回,回禀皇后娘娘,四妹妹前日偶感风寒,今日身体不适,怕,怕惊扰了娘娘凤架,这才不能前来,还能娘娘勿要怪罪。”
明舒“哦”了一声,笑道“本宫听说梁四姑娘的母亲出生北疆的医药世家,精通药理药学,可是确有此事”
此时梁二夫人的心头已经大惊。
梁彩佳年纪小,因着心虚,更是已经吓得心头打颤,后背一阵一阵发凉她倒不是以为皇后娘娘已经知道这盆凝寒草就是梁云织的,而是怕皇后传召朱氏和梁云织,怕她们说出什么话来,她就完了。
梁彩佳越想越慌,舌头打颤,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也不是不能,是怕自己一说话就暴露出颤音,惹皇后的心疑,所以只能低着头发着抖,却不敢吐出字来。
梁二夫人按住女儿的手,忙道“是的皇后娘娘,彩佳的医药之术便是从她的三婶娘哪里学来的。只是云织病重,这两日三弟妹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也累倒了,所以未能过来拜见娘娘。”
说完心中却是生出一股狠意,这一次,怕是要让那对母女“病死”才行了,否则定是要后患无穷。
明舒扫了梁二夫人一眼,轻笑了一声,道“哦,是吗那梁四姑娘的母亲精通药理药学,能教得梁三姑娘种出凝寒草来,那想来梁四姑娘的凝寒草应该也种的不错吧”
说完就转头看向罗婶子,道,“罗嬷嬷,你亲自去梁家那边看看,就算是梁三夫人和梁四姑娘病重,也把梁四姑娘的凝寒草拿过来吧,本宫想看看,你口中这个颇有天赋的孩子,是不是能种出比梁三姑娘的品相还好的花来。”
明舒此话一出,就是梁二夫人也稳不住了,身上一阵冷汗飙出来。
而梁彩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她也顾不上许多,一句话就喊了出来,道“四妹妹她,她的凝寒草种死了。”
厅中一片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梁彩佳的身上。
梁彩佳原先还吓的说不出话来,可此时话已喊出,她身上的冷汗化成一阵凉意,人却好像反而镇定了许多。
不,不是镇定,而是受惊过度,豁出去了。
她顶着众人的目光,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道“四妹妹的凝寒草本来种的是极好的,可是因为病重,一时顾不上那药草,放置在院中,这几日大雪,就冻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发现皇后,还有皇后身边的几个侍女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极其古怪。
古怪得让原本已经豁了出去的梁彩佳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恐慌再一次袭来。
好在皇后娘娘定定看了她片刻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她身后。
然后她听到皇后娘娘道“梁四姑娘,你来说说,若是你将凝寒草放置在雪地之中,会不会冻死”
梁彩佳脑袋“嗡”一声,身上所有的血都仿似一下子被抽干。
她僵硬的转回头,就看到此刻本应“病重”躺在破茅屋里的梁云织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一直走到堂前离她不远处跪了下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是吃了那粥,这几天早“病”得起不了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