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再这么盯下去了。
明舒咳了一下,努力挤出了点笑容,道“你,坐一下吧。你怎么会突然来江南呢可是有什么事情”
当然是为了你。
还能是为了别的什么
他道“我收到密报说皇帝传信让赵则麟来江南,我怕他们对你不利,所以就过来了。”
明舒有些吃惊地看向他。
但随即觉得这吃惊有点幼稚,又掩了掩神色。
她道“是皇帝让和郡王来江南的是因为什么公事吗”
“没有什么公事。”他道。
明舒
那也不关我的事啊,你那是什么眼神
她觉得自己也算不得多么口拙,但现在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得找回小时候跟他相处的状态。
现在这样,实在太别扭,也太危险了些。
她突然意识到,他这个人,心里或者身体里或许关着一头野兽,她不能让他在面对自己时把那头野兽放出来。
否则两人相处,一定会变成前世一样的灾难。
其实对他来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前世那个身份,又能有多大的分别
只是有一个不一样的开始,相处模式便有一些不一样而已。
她不能让良好的开端又走向那个悲剧。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就警醒了起来,不允许自己再被情绪困住,她麻利地走到了桌前,拿了茶壶给他斟茶。
因为知道她回来了,她房里的小丫鬟早给她房里备了热茶。
然后她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道“我好像还没有给你见礼,世子殿下,你什么时候过来这里的”
他看她倒茶,便也走了过去。
他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捧着茶杯递给他,那手指比白色骨瓷杯还要更白皙剔透。
他伸了手去接,手指触碰到她的手指,明舒跟被火烧了似的收回了手。
赵景烜接了茶杯也没有喝,而是放到了桌上,然后看着就站在她面前的明舒道“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前,就在你和赵则麟在湖边漫步的时候。”
明舒的脸色一僵,然后就有些不自然。
本来她招待和郡王,陪他走走并没有什么,她平日里也经常和纪家的表哥一起骑马射箭,她心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也觉得问心无愧。
但此时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而且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语气真的有些怪怪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然后抬头看了看他,抿了抿唇。
她想,还是想点别的什么岔开话题吧。
然后她倒是真的想到了一件事,问道“世子,我听说来州艺坊的随夫人收了两个徒弟,舞姿出众,长相也十分脱俗,你有没有看过她们跳舞”
赵景烜一愣。
好端端的,她说什么来州艺坊
什么舞姿出众,长相脱俗
他皱眉道“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外面关于他的传闻也不少。
保不住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传到了她耳朵里。
明舒摇头,道“没,没有,我就是想起来,小时候特别喜欢看随夫人跳舞,觉得真得好看,后来她不跳了,说身姿不好,跳舞再难达到高峰,一直想着收徒将她的毕生所学都教给徒弟。她说,她小时候没有调理好自己,所以便也突破不了瓶颈,对我来说,她的舞姿已经是天人了,真难以想象她从小教导的徒弟会是什么样。”
她胡乱扯着。
不过说到后面也有一些感慨。
那时随夫人倒是真的在她身上用了毕生的心血,可惜被赵景烜看见,她就直接被他锁后院了。
赵景烜觉得她莫名其妙。
他还是觉得她肯定是听说了什么,想想好像几个月前是有人在一次宴会中安排了来州艺坊的舞女跳过一次舞。
但也就是仅次而已。
谁把这事传到了她耳中
他道“你既然喜欢,那以后让她们跳给你看好了。”
这大概就跟你喜欢什么东西,我就弄来送给你的意思。
但明舒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看他刚才皱眉,还有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觉得他肯定是看过她们跳舞了。
他还说“让她们跳给自己看”,难道她们现在真的是在他后院吗
所以跟前世一样。
他还是看上了随夫人的徒弟,只不过那个人不再是她而已。
她刚刚只是突然想起来就随口一问,但真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有些震惊和茫然。
那前世他除了她之外,身边再没有其他的女人。
当然也曾有过未婚妻,但都被他弄死了,或者被他用手段逼着另嫁了他人。
那她会怎样
要被他弄死,还是另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