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眼神微眯。
这个宋钰真是经不起一点挑拨,温舒宜是在故意激怒她。
不知为何,德妃只觉后脊梁一阵阵寒意涌了上来,再看温舒宜精致美艳的脸,她突然觉得自己以前太过小瞧了温舒宜。
温舒宜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这厢,温舒宜又是淡笑而过,“宋婕妤这话好生古怪,本宫怎么听不懂呢令兄不是得了瘟疫病死的么或许是令兄命该如此,又或许是报应不爽”
“你你休得胡说”宋钰怒而起身。
当了五年的贤妃,她当然难以忍受被一个新入宫的女子踩在脚底下。
“皇上驾到”
小黄门的嗓音刚落,帝王已大步迈了过来,就在众人吃惊时,温舒宜身子一晃,仿佛是正被雨水摧残的娇花,美人水眸瞬间泛红,将哭未哭,着实惹人怜惜。
“你们在做什么”
褚彦上前,一把将温舒宜搂住。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像一头野性十足的豺狼,只会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十分“护犊”。
宋钰被这一声爆喝吓呆了。
太后也暗道不好糟了中了那妖精的计了
温舒宜柔声道“宋婕妤,令兄是染上瘟疫暴毙,此事满城皆知,与本宫有何干系本宫从未与他接触过,你将怨气都撒在本宫身上,是何道理再者本宫也是见不惯你一身素装,你你这不是诅咒皇上与太后么”
太后,“”
宋钰身子一僵,怔在了原地,她急的面目狰狞涨红,张了张嘴却是找不到一句说辞。
褚彦的目光微冷,见宋钰的确是一身素白色,语气阴沉,“宋婕妤,你这是在替谁戴孝”
宋钰噗通跪地,一惯性子跋扈如她,此刻只能咬住了舌头,悲愤与屈辱交加,“皇上妾身妾身是念及亡兄,这才犯此大错请皇上恕罪”
未及褚彦开口,温舒宜一手拉了拉帝王的锦袍,像只可怜的兔子,低低道“皇上,以臣妾看,要不此事就算了吧,宋婕妤也是思家心切,一心挂念着宋家,这才如此失礼。”
褚彦望着温舒宜的目光温和,以他的心智,不难看出娇娇在做戏。
娇娇才刚痊愈,不能受到半分刺激。
她既然想给宋家难堪,那朕当然要依着她。
是以,褚彦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与周幽王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近,目光落在了宋钰脸上,冷冷道“既然宋婕妤如此记挂家中,那这一年就安心在玉锦宫待着吧,正好抄写经书,替你亡兄祈福。”
众人,“”
除却温舒宜之外,后宫妃嫔本就不受宠。
皇上这是要禁足宋钰。
而且是整整一年
这哪里是闭关祈福,是与关入冷宫无异了。
而曾经尊贵一时的玉锦宫,恐怕就要沦为名副其实的冷宫了。
几位嫔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连德妃也开始谨慎了。
德妃突然意识到,温舒宜可能并不想争宠,她这是在报复
太后没想到温舒宜现在如此手段,“皇帝宋婕妤既已知错,此事不如就翻篇吧。”
到底是自己的嫡亲侄女,太后还有用得上宋钰的地方。
再者,宋家接连出事,太后的颜面也挂不住。
褚彦却道“母后,宋婕妤一心为了宋家,今日给您请安,都差披麻戴孝了,母后不管教,儿臣只能亲自出手。”
太后噎住。
怒视了一眼宋钰,被她一身的素白色打扮给刺痛了眼,很是怒其不争
宋钰面色苍白,被宫人拖下去之前,突然开口,“我知道了温舒宜是妖精她真的是妖精皇上,你不要被她给迷惑了妾身是冤枉的啊”
德妃在心中冷笑。
呵,宋钰可真够蠢的,这才明白过来温舒宜的用意
不过,转念一想。
温舒宜入宫后之所以顺风顺水,除却她本身的容貌之外,也有皇上的缘故。
皇上并非昏君,也不是寻常男子。倘若皇上不喜欢温舒宜,也不吃温舒宜这一套,她又如何能迷惑得了皇上呢
褚彦牵着温舒宜离开,众妃嫔也随后各自回宫,即便外面春日暖和,但几位嫔妃可能并不想在外面逗留了,这个时候还是待着自己的宫里比较安全。
太后倚靠美人椅,因为方才情绪波动过大,她呼吸不顺,接连服用了三颗护心丸才稍稍顺过气来。
康嬷嬷也处于震惊之中。
在她看来,温舒宜并不是骄纵蛮横的主儿。
“太后,您说会不会是因着祝由术的缘故”
太后拧眉,“祝由术只会让温氏手刃仇家,她理应刺杀皇上才对”
康嬷嬷思量片刻,“温氏会不会知道了什么以老奴今日所见,这温氏好像对谁都有怨气。”
太后,“”
刚走出长寿宫没多久,温舒宜就扯了扯帝王腰封。
褚彦驻足,虽是已经意识到了温舒宜的反常,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