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明白吗”
袁兰满目愕然“你要离开恒山派不好吗你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么”
“恒山派很好,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苦衷。”
“那你还可以再回来的啊”
“不好说,或许不能。”
袁兰紧紧握住唐烟烟的手,这些日子,她是真拿唐烟烟当做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为什么烟烟你能不能别走,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们。”
“烟烟”袁兰嗓音已然哽咽。
轻风晃动风铃,仿佛扯动着心弦。
陆雨歇离去的步伐骤然顿住。
什么叫“再也回不来”
透过花窗,他望着那抹苍白清丽的脸。
她正在安慰袁兰,右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温柔且耐心,却绝不肯收回说出的那些话。
陆雨歇面色唰地惨白。
她还是要走,就像那年雪天,在这个世界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阳西斜。
唐烟烟独坐在桌前,黯然又失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袁兰、许惊蛰、敛华道尊,还有许许多多的恒山派弟子,他们都以诚心待她。
而她待他们,却不能毫无保留。
她不属于这里,她和他们,经此一别,或许再不会有重见之日。
还有陆雨歇
唐烟烟闭了闭眼。
她好像把一切又搞砸了。
为什么她总是不自量力她以为只要够努力,就能挽回一切,就能解决所有困难。
可最后,依然重复着苍白无力的结果。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将她击得溃不成军。唐烟烟倏地拎起桌上酒壶,仰着头,不管不顾地灌入喉口。
酒水辛辣,冰凉凉地划过唇舌,在胃里搅动骇浪。
从未试过借酒浇愁的人,好似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唐烟烟大口大口喝着酒,她喝得急促、喝得洒脱,想把堵在心里的愁绪全忘掉。
难怪世人爱酒。
唐烟烟晕乎乎地抱着酒坛,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她还要再喝。
她要去找方寸世尊,两人一起喝个痛快。
踉踉跄跄走出屋子,唐烟烟头重脚轻地在回廊转悠。
她醉得厉害,压根没走多远,倒更像是原地打转。
奇了怪了,方寸世尊的指月峰在哪个方位来着。
唐烟烟迷糊地甩了甩头,努力睁大眼睛。
咦,玄英宗不是悬浮于高空么怎么她现在好像踩在土地上而且星空和月亮,离她离得好远哦
“这不对劲。”
“大大的不对劲。”
唐烟烟伸出手,虚抓了把星空,险些把怀里的酒坛给摔到地上。
抱宝贝似的紧紧搂住酒坛,唐烟烟嘟囔着坐在回廊,她双腿悬空,一边潇洒喝酒,一边朝月亮高喊“陆雨歇,陆雨歇,陆雨歇”
她叫得大声,把住在周围的袁兰、岳扇灵等女弟子都引了过来。
岳扇灵瞪着唐烟烟,就差把厌烦写在脸上“深更半夜,你鬼哭狼嚎什么”
自点灯节后,岳扇灵便断绝了与陆雨歇的往来。
她再蠢笨愚昧,也知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得。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唐烟烟不顺眼。
看着喝得烂醉却难掩媚态的女人,岳扇灵怒从心起,出言讥讽道“唐烟烟,你身子不是娇贵羸弱得很嘛,病人还能喝酒平日里那些男修的示好,你来者不拒,晚上却躲在这里喊另个男人的名字,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吗”
周遭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隔壁洞府的男修都惊动了。
袁兰面色铁青,毫不留情地朝岳扇灵抛去一记厉眼。
岳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被他们宠得任性了些。
她这是把在陆雨歇那儿受的窝囊气,全都撒在唐烟烟身上了。
岳扇灵委屈得眼眶泛红,难道她说错什么了吗她知道自己讨厌唐烟烟的理由不纯粹,但她就是忍不住。
这个唐烟烟,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现在,她都快把她的袁兰师姐和大师兄也抢走了。
“烟烟,”袁兰弯下腰,试图搀起地上的唐烟烟,“你怎么喝酒了起来,我扶你回房休息。”
唐烟烟躲开袁兰的触碰,她眯着眼,面前的女子似乎有点眼生“你是玄英宗新进弟子么”
袁兰失笑,同喝醉的人能计较什么
她否认“我是恒山派弟子,烟烟,你不认识我了”
恒山派好熟悉,但她怎么记不起来
唐烟烟很苦恼,抓了抓头发“陆雨歇呢他怎么不来接我我头好晕啊。”
说着,便在看热闹的人群里四处逡巡。
袁兰怕唐烟烟出更多的丑,半强迫着把人拽起来。
唐烟烟哪肯跟她走。
两人拉拉扯扯,唐烟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