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看到站在面前的仙尊大大时,楚星津满脸不可置信,他眼底噙着委屈的泪水,险些哭出来,呜呜呜,太难了,我们太难了。
陆雨歇看了眼周围,几个躺在地上睡觉的魔修被他惊醒,他们忌惮地看他两眼,又翻了个身,重新睡了。
“仙尊,”楚星津哽咽着唤陆雨歇,“您终于来了。”
陆雨歇微微颔首“唐烟烟与棋玉在何处”
另个年轻点的仙域修者没好气“还能干什么妖女唐烟烟除了吃喝玩乐,脑子里就没旁的东西。”
话落,陆雨歇似有所觉地望向东方。
小径两侧皆是葱茏枝叶,因是春季,叶片嫩绿,沿路还开了许多不知名的花。
那抹粉色缀在青郁里,像一只悠闲的蝶。
棋玉站在她身旁,笑得满眼灿烂,他侧眸不知对她说了句什么话,她抿抿唇,嘴角翘起弯月的弧度。
霞光笼罩下,他们并肩而行,越走越近
很快,唐烟烟便看见陆雨歇。
她脚步戛然而止,眉心毫不掩饰地蹙紧。
陆雨歇随即收回视线。
他牵着白马,转过身,将马匹安置在不远处的树下。
望着那道闲云仙鹤般的清隽背影,棋玉面色更难看。
他必须承认,唐烟烟的有些话是对的。
见识过诸多仙者,尤其是陆雨歇后,自卑汹涌而至,它们湮没了他多年傲骨与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哪怕他顺利成为修者,也永远追不上陆雨歇。
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注定站在山巅受人仰望瞩目。
和陆雨歇相比,他棋玉有什么优势
大概只有陆雨歇并不爱烟烟的优势。
棋玉勉强维持笑颜“陆公子的伤似乎已全好。”
唐烟烟看了两眼正在喂马的陆雨歇,口吻不咸不淡“嗯。”
棋玉说“烟烟,你先休息会儿,我去向陆公子道歉,上次是我冲动鲁莽,才害得陆公子受伤。”
说罢,不等唐烟烟回应,便小跑着朝陆雨歇而去。
唐烟烟放下装满野花的竹篮,把顺手摘的小野菜丢进汤锅。
余光里,棋玉已站在陆雨歇对面。
延绵在天际的霞光将散,两人都沐了层浅浅的昏黄。
唐烟烟懒得去听他们都在讲什么,没这必要。
“陆公子,抱歉,”树下,棋玉笑着看向陆雨歇,他如今早已不穿白色,现下穿的是藏青色锦袍,精致而华贵,“陆公子,那夜是我逞强,事后烟烟已经严厉批评过我,她说就算我想死,也不该连累陆公子你,你才是最无辜的人。”
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明确。
唐烟烟之所以骂他棋玉,是出于关心。不该连累陆公子这句话,则是因为陆雨歇于他们而言,只是无足轻重的外人。
陆雨歇淡淡看棋玉一眼,复而垂眸喂白马青草。
棋玉不好意思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就算急于修道,我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更不能拿无辜的人的生命开玩笑,对不起啊陆公子。”
陆雨歇语气平静“无碍。”
棋玉笑了笑“多谢陆公子宽宏大度不计较,陆公子你忙完便来喝碗鸡汤吧,咱们都受了伤,还是得多补补。”
陆雨歇没再多作回应。
棋玉转过身,笑容突然湮灭,他眼中晃过一丝自嘲和自我鄙夷。
他也不想这样,可他真的控制不住。
他不想让陆雨歇喜欢烟烟,一点点的好感也不能有。
凡尘灵息低微,修者亦要进食,但频率比凡人低很多。
陆雨歇并不饿,当楚星津递来一串烤鱼时,陆雨歇还是接了过来。
仙域与魔域泾渭分明,隔得远远的。
棋玉则与唐烟烟单独坐在旁处。
“烟烟,”棋玉盛了碗鸡汤,笑着说,“我给陆公子送去。”
唐烟烟啃着烤肉,没有反应,他送就送,关她什么事
“陆公子,这鸡汤鲜美可口,是烟烟亲自煮的。”走到陆雨歇身旁,棋玉弯腰,将汤碗递给他。
“谢谢。”陆雨歇接过,放在身旁。
默默啃肉的楚星津撇嘴,忍不住嘀咕“呵呵,她就放了点配料,火可是我全程看顾的。”
棋玉就当没听到“陆公子趁热喝,我回去陪烟烟了。”
等棋玉离开,除陆雨歇,几位仙域修者满脸愤懑,纷纷忍不住地向仙尊吐槽唐烟烟。
藏云派景让哼道“唐妖女又坏又娇气,整天变着花样戏耍我们。”
裘立眼神沉郁“待灵脉修复,老夫定要为自己,为七星宗,为万清州出口恶气。”
楚星津也是憋了不少怒火“这种女人估计也就棋玉忍受得住,我就没在仙域见过这般能作的,”提到仙域,楚星津看向陆雨歇,“仙尊,仙域一切可还安好”
陆雨歇微微颔首。
许是这些日子被唐烟烟使唤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