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帝发现他的真正目的,他努力地将自己的真实的情感藏匿起来,按着胡美人平时教他怎么勾引乾德帝的话来做。他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慢慢地朝着乾德帝的方向抬头,却不知自己这样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乾德帝见了他脸上的表情后,狠狠地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嫌恶尹璁长得难看,而是这个笑太假了,让人忍不住想撕裂它,弄痛他,让他哭出来。
除去这个笑,尹璁长得哪里都很好,瓷白的脸如月色般清冷,又被繁华的宫灯映上一层暖色,像极了一块千年难得的美玉。乾德帝坐在这个位置上,可以说是阅美无数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跟眼前这个少年一样,好似完完全全按着他的喜好来长的。
乾德帝自认为自己也算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可一时间他竟然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少年的长相。他以为他那一晚在树上匆匆瞥到的那一眼就是少年的全部,却不知近看是如此地惊心动魄。
不过这个少年美则美矣,就是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乾德帝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知他刚才去哪里将自己弄得一身湿漉漉的回来,像极了落水的丧家犬,可怜极了。
少年的身子摇摇欲坠,许是太冷了,连牙齿都在打颤。乾德帝也不知自己当时心里想的什么,只听荣华惊慌地叫了几声,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蹲在少年面前,将人覆盖在自己高大的身影下。少年只来得及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他怀里。
荣华大惊失色地走上来,急切地问道“陛下,没事吧陛下”
怀里的少年粗重地喘着气,隔着几层湿衣服,乾德帝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那是不正常的热度,乾德帝马上反应过来他是受冷生病了,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然后一把将人抱起来,大步往软轿走去。
荣华看乾德帝的举动都看呆了,在他印象里,他就从未见过乾德帝抱过任何人啊,即使是跟皇后大婚的时候,皇子公主出生的时候。
震惊过后,他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急忙跟上去,在乾德帝身后着急地问道“陛下,您要将这个少年抱去哪里啊陛下”
乾德帝的脚步停都不停一下,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承光殿。”
荣华跑得太急了,听到这话差点脚下一崴,他连忙稳住身子,顾不上八卦,在乾德帝后面呼天抢地“陛下,您把这孩子放下,让奴才们带回去吧,别累着了啊陛下”
乾德帝掂了掂怀里跟猫儿差不多重的少年,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软轿。
荣华好不容易走到轿子前,还想劝说乾德帝把少年放下来,毕竟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跟皇帝单独相处,是件非常危险的事啊
他还没出声,就听乾德帝在轿子里吩咐道“走吧。”
荣华急得欲哭无泪,又不能真的进轿子里跟皇帝抢人,只好让人起轿,一路上他都把胆子提在嗓子眼那里,时刻注意轿子里的动静,生怕乾德帝有一点点闪失。
乾德帝靠在软垫上,怀里抱着个湿了半个身子的少年,那少年畏寒一般蜷缩在他怀里,孱弱又可怜的样子。
他无意识地捏着少年的后颈,想起他母后生前养的那只波斯猫,也是这般无害安静,不过怀里的少年比那只猫要瘦得多了。
乾德帝抱着少年,忍不住想到别的事,如果这个少年真是受了尹家的指使来接近他的,到那个时候,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弄垮尹家,折断他的羽翼,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他是整个天下的主人,他想要霸占一个孩子,也没人敢说他什么。
那个男孩,如果她没记错,确实长得很好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孩有种让人想霸占,将他揉在怀里弄哭的冲动。她一个女的都有这种可怕的想法,更何况是强悍的乾德帝呢
只是现在不管她恨得再怎么咬牙切齿,还是得先回答乾德帝的疑问。乾德帝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责备她为什么不早点将尹璁的存在告诉他呢她要是再不为自己辩解,一会乾德帝就要治她欺上瞒下的罪了
大冬天的,她居然热得出了一身冷汗。沐贵妃不敢看乾德帝此时的眼睛,只能恭顺地低着头应道“这是臣妾的失职,一年前臣妾确实知道尹昭仪娘家送了个孩子进宫,而且还见过他一面。但是臣妾见他年纪比永平还小,又刚进宫不懂规矩,就想着先让他在宫中养一段时间,顺便跟嬷嬷公公们学学规矩,好到陛下跟前伺候陛下。然而也不知道是臣妾年岁大了,记性不好,居然将这事给忘了,臣妾该死。”
她也不敢拿“后宫事情太多臣妾管不过来了哪里记得旮旯窝里还住着个好看的孩子”做借口,就怕到时候乾德帝一个不高兴,说出什么“既然爱妃这么忙不如朕让其他妃子帮忙协助爱妃管理后宫”的话来,真要这样,那她手中的权力不就被其他后妃瓜分了吗比起这个,她更愿意说自己老了。
乾德帝唔了一声,说“如此,贵妃有心了,后宫这几年被贵妃管理得井井有条,朕都看在眼里,不过贵妃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勿要操劳过度,伤了身体。”
沐贵妃难得被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