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一过, 周海又开始踏星而出随月而归的日子,至于春暖,每日里不是教教秋果秋实针线,就是与左邻右舍说些家长里短。
这日,方柔颇为幸灾乐祸的告知春暖,“春暖姐姐,你可知, 那苗秋云被张秀才给抛弃了。”方柔早瞧着苗秋云不爽很久了,整日摆着一副可怜柔弱的表情,装腔作势, 去她家店铺买东西的时候, 更是眼神乱瞟,问些有些没的, 她之前不过是稍微说了几句重话, 就摆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死样子,恶心死人。
春暖乍一听,只觉得苗秋云这名字耳熟的很, 过了好一会儿方想了起来, “怎的, 我瞅着那苗秋云生的一副好颜色,怎的被人抛弃了”
那苗秋云身段窈窕,模样艳丽, 不可否认, 在这博望镇, 的确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好颜色,若不然,她也没底气挑三拣四。
“具体情况倒是不得而知,听人说,仿佛是张举人娘亲瞧不上苗秋云的身份,说她克夫。”方柔也只是从她嫂子那儿听了一耳朵,内里详情并不知道。
春暖听了,不过笑笑,并未发表任何言论。苗秋云如何与她无半点关系,好与坏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成亲那日,苗秋云唱的那出喧宾夺主,虽膈应人,但只要她不在自己眼前出现,整些幺蛾子,春暖还没那么些闲情逸致与这样的人计较,这样的人远着就是,真搭理她,还算抬举她,将她当成个人物呢。
听了这样的事情,春暖不过是有些唏嘘罢了。
“按照苗秋云的性子,想来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吧。”春暖暗自唏嘘过后,思忖片刻说道。
“想来也是,那张举人我见过,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还不定什么时候又回心转意了呢。真不知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竟喜欢苗秋云那样扭捏做作的女人,真正是白长了那么一双招子。说来,还是周老爷眼神好,对春暖姐姐情有独钟,羡煞旁人。”方柔说完,对着春暖好一通挤眉弄眼,还神秘兮兮的问了春暖可有身孕等等。
两人正谈论着苗秋云,殊不知苗秋云此时亦跟人谈论着春暖。这人不是旁人,正是那牛婶子。自打上次向周海说教不成,反被牛屠夫一通拳头说教后,牛婶子可算晓得春暖不是她能招惹的人了。当然,她自己觉得自己十分冤枉,明明是一番好心,偏被人这般对待。如今堵了好大一口气,暗暗发誓,以后这一辈子再也不关心周海兄弟的事了,她倒要看看依照那春暖的败家速度,以后他们能笑一辈子不。
“秋云,你说什么,让我为你去寻周海家的帮忙,不成不成,我哪有这等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那周海家的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以前不过是跟她借个煎饼果子小锅,不但没借还被训了一通,如今,你让我帮着去寻她帮忙,你这不是存心寻我开心么。我是哪个排面的人,哪敢劳烦那位夫人啊。”牛婶子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微微有些含酸的说道。
苗秋云此时面容憔悴,眉宇间满是愁绪,张秀才之母以自己性命为要挟逼迫张秀才不得娶苗秋云为妻,张秀才在祖宗牌位面前发了重誓,若违背此誓,终生不得中举。苗秋云深知,不管那张秀才如何垂涎自己的相貌,也不敢再有任何想法了。
说来可笑,如今能帮她的,竟只有那春暖了。毕竟春暖是个能出入郡王府的人,若得了她的帮忙,帮着美言几句,想来张母也肯收回之前的话。
苗秋云自己没脸去见春暖,就想着牛婶子从中帮着撮合一二。她还记得当初周海春暖刚搬入博望镇的时候,还是牛婶子一家招待的,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牛婶子竟将关系处的这般僵。
心中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心里却焦急的不行,“我听闻周家食肆生意好的很,每日能卖出半只猪。我想着,婶子不若寻周夫人说说话,从你家里买些猪肉,若事情办成了,婶子在牛家也能站稳脚跟。至于以往的矛盾,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值得记在心上,就是咱们,以往不也经常拌嘴争吵么,你瞧我,何时真不理你了。”
牛婶子听完,倒也觉得有理,自她嫁给牛屠夫也有两年了,偏肚子一点动静也无,在家里半句话都说不上。若是她能帮着当家的谈下生意,想来多多少少也能插上些话。
不过牛婶子心里还是有些发憷,最后两人商议,明日带上年礼去给春暖拜个晚年。
只是次日两人忐忑不安的去了周家后,却发现春暖又被郡王妃用马车接入郡王府去了。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羡慕嫉妒与敬畏,还有浓浓的懊恼后悔。
这么好的一层关系,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与此同时,春暖已经到了郡王府,刚入院子,就被怡和郡主给抱住了腿,“神仙姐姐,你来了,好久好久不见了。神仙姐姐,娘亲身体好了,怡和身体也好了,就是爹爹的身体不好了,神仙姐姐,你能救救爹爹么”
郡王妃让人请春暖入座吃茶,自己则蹲下身子对怡和道,“怡和莫要担心,爹爹只是不能动了,但是还是好好的奥。”她的怡和,这般善良,就是如今还担心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为怡和不值。但是她亦知怡和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