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阶缓缓回头,企求地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去找红茵好不好
苏锦霓无动于衷,继续絮叨“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看我运动会比赛呀我得了第一名啊对,你知道什么叫做运动会吗表外甥说,你死的肯定很早很早”
范阶扎心了,一头插进了青苔墙里。
鬼能穿万物。
苏锦霓也知道,但她当人当久了,看见范阶那个动作,下意识觉得疼。
她好心地拽着范阶的胳膊,拔萝卜似的,想要将他拔出来。
可范阶只想自闭,灵光一闪,还想要跟她掰头掰头力气。
红茵说的,他日吸日华,月吸月华,眼瞅着鬼力又进阶了不少。
但范阶一傻鬼,对这些完全看不出来。
就心想着啥时候再去四景山搞一次,看看能不能把整座山都给炸了。
当然,这种恐怖的思想才一露头,就被红茵给踏平了。
“范阶,想死的时候,不许拉上姑奶奶啊”
范阶十分想不通,他们不是早就死翘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想不通的事情可不只是这一件两件。
现在不是刚好,跟小可爱掰头一下力气,瞧瞧自己的鬼力,到底进阶了多少
身为打手,范阶是不会对着小可爱放大招的,但是他凝气聚神,不动总可以吧
不可以
人的胜负欲和好奇心太吓人了。
苏锦霓第一回没有拉动。
她松开了他,忍不住皱眉凝视起自己的小手。
手手坏了
没力气了
苏锦霓跃跃再试,开启了第二次拔萝卜。
真的,她还唱上了。
“嘿哟,嘿哟,拔范阶嘿哟,嘿哟,拔范阶”
范阶特别无语,他不要面子啊
于是他继续聚气凝神。
一双鬼脚像是生了根,紧紧地插在墙壁里。
再没有比这个还要悲伤的事情了。
他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却还是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被她拔了出来。
真的就像拔出了萝卜,带出了泥。
轰一声,拔出了范
阶,带出了砖头和混凝土。
完了林北北家的后院墙烂了个洞。
苏锦霓和灰头土脸的范阶,对视了一眼后,意识到了大问题
**
街东头有一家五金杂货店。
杂货店的老板是个高度近视的老头儿,近视眼镜的镜片特别厚,但饶是如此视物还是不太清晰。
只要不是阴天下雨,他都会在自家店面的门口摆上两张桌子,再摆上杂七杂八的货物。
炎涛在这儿潜伏了很久,手里拎着一双黑色的土了吧唧的胶鞋,看来看去。
按理说能在饭店潜伏是最好的。
但这条老街上的饭店,吃饭的人不多,没有哪家会在门口摆桌子的。
他早就研究过了,这条街上潜伏视线最好的,就是这个五金杂货店。
炎涛看了那黑色的胶鞋多久,杂货店的老板就看了他多久。
见过磨叽的,没见过这么磨叽的,这人想要买一双黑胶鞋,今儿一天已经来看三回了。
高度近视想看清楚人费老鼻子力气了。
杂货店老板满心以为,他新进的这种胶鞋比较畅销,费劲巴列地看清楚了这人来过又费劲巴列地看清楚了,咦这人又来过。
还干看不买,简直浪费感情。
就这么干站着也不像那么回事儿
炎涛问“你这鞋会不会开胶呀”
杂货店老板没好气地说“不开胶,穿到死呀”
炎涛噎了一下,居然找不到话反驳。
他又不想跟老板吵架,万一他俩要是吵翻了,明天他就不好厚着脸皮来潜伏了。
就是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轰的一声。
杂货店老板赶紧从铺子里跑了出去,瞪着眼睛看了许久,终于看清楚了。
“不好了,不好了,墙塌了”
炎涛定睛一看,果然看见那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正站在一圈的砖头里。
这一幕让普通人看来,就是好好的墙突然烂了个窟窿,而那些掉落的砖头却像是长了眼睛,避开了紧挨着墙站的苏锦霓。
清明观内。
夏映浅刚刚把锅底下到锅里。
菜也已经洗干净了,只等着锅底煮开,就可以开饭了。
这买洗烧吃,看似简单,其实学问大着呢。
前头的买洗烧全
部都是铺垫,吃是高潮。
铺垫越是漫长,期待感越强,高潮就越是激动人心。
眼看离高潮迭起,也就差一步的环节了。
夏映浅听见了外头传来的嘈杂声音。
坏了,他表姨这一回安静的时间有点儿久
夏映浅踢着拖鞋就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