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间的魔仙印记甚至都浮泛上来了。
他伸手想要抓住那魅惑人的小妖女,可是冉冉却如入水的鱼儿一般,笑着跑开了。
成婚的那日,冉冉便穿上了这件封箱了二十年的红衣。她的发髻高高梳起,只用了一顶华丽的冠来固定,金丝粘翠,大颗的东海珍珠镶嵌,正好可以压一压那衣衫的奢华。
冉冉头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红纱,一双纤手如春葱点缀红甲,轻轻扶着二师叔羽童的手,便朝着大堂款款而来。
丘喜儿看直了眼,低声道“乖乖,这不是仙女下凡了冉冉,你真是太好看啦”
而冉冉慢慢抬起头,忍不住看向前方等了她两世的男人。
此时的苏易水也是一身红色的长衫,金冠束发,原本很喜庆的颜色容易将人显得轻佻。
可是苏易水天生的清冷气质,愣是能将红衣穿出几分禁忌的气息。
此时他慢慢朝着她走来,同时伸手轻握住了她的,虽然周围的笑声不断,可他依然有种恍然如梦之感,仿佛会突然惊醒,就此一场空
可是他握住的那手也紧紧回握着他,那不容错辨的力道都在昭示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迎娶他一身红衣的小师尊
巧莲看着女儿终于健健康康的出嫁了,一时喜极而泣,哭得不能自抑,同时给乘龙快婿备了一罐泡满了狗肾、鹿鞭,还有大把红参的药酒摆在新房的床头。
做岳母的始终担心着苏易水的年岁有些大,总要加一把柴草才可略略放心。
她还希望自己有生之年抱上外孙,可别以后夫妻只顾修仙,没在人间留下子嗣。
酒老仙很喜欢这种名正言顺有满桌子下酒菜的场合,一边喝着酒,一边不忘将一个小锦盒子递给了苏易水“喏,这就是你让我画的那个记得要拿捏了火候来用啊”
冉冉披着红盖头,忍不住半撩起红纱盖头,大眼睛紧紧盯着那盒子。她的娘亲准备的那壶药酒就够人喝一壶的了,这酒老仙平白又递来了什么符做贺礼。
恕她一时不正经,反正她想不出那符有什么正经的用途。
苏易水似乎看出了她满眼的疑问,微微一笑伸手替她将盖头盖好,同时嘴唇微动,似乎传音入密在跟冉冉说了些什么。
这下子,冉冉再次猛地掀开了盖头,瞪大眼睛看着苏易水,然后慢慢地又将盖头盖上了
这场婚礼,虽然不如世俗官宦嫁女那般隆重,可是冉冉亲近之人也几乎都到场了,甚至在成礼之后,跑出去求偶多时的朱雀,带着两只火红的小朱雀出现在了西山上空。
伴着一阵长鸣声,一大两小朱雀在夜幕里抖翅飞翔,散落的红羽泛着金光,若漫天烟花,叫人晃目又舍不移开眼
当天夜里新人同饮的合卺酒,便是苏易水岳母亲酿的十全大补之物。如此上劲儿的好酒,总算没有被巧莲的女婿辜负。
等到了夜里时,冉冉只觉得苏易水检查起狐尾来竟然这般认真卖力。
她甚至觉得就算跟盾天那场殊死鏖战都没这般脱力费神的
累得她最后不得不告饶,准备下床,拿出一代宗主的身份警告西山弃徒“你在这般放纵不知足,岂不是任着贪念横流对修为大不利哎呀”
她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扯上了床榻。
他说得也冠冕堂皇,攒了二十年的饥荒,再不让吃饱,简直人神共愤
苏易水如今就跟吃了冉冉炼制的开胃清心丸一般,食欲大开,盛宴只吃了一半,主菜别想下桌子
如此新人的洞房三日没有开门。
最后,冉冉只庆幸自己以前有认真修炼,辟谷三日也不成问题,不然就要被活活饿死在红被浪翻的新床上。
到了第四天时,她无力地呆看着身旁长发披散英俊男人,此时他半披着衣衫,看上去危险又迷人。
可这新婚燕尔,明明他才是最出气力的,为何现在却两眼炯炯,毫不见疲惫
苏易水侧卧单手支头,看着昏昏欲睡的女人,伸手从枕下取了酒老仙的贺礼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张手指宽的金色符纸。
冉冉这时睁开眼看着这道符,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确定现在就要用”
这话显然十分冒犯男人,他眯起眼低声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冉冉现在太熟悉这男人眯眼看她的深意了,她连忙将被子裹近,然后将脸儿埋在被窝里噗嗤笑。
“反正酒老仙只画了这么一道,全看你有没有本事了哎呀,我错了,再不笑话你了”
一时间,新人的房里嬉闹声不断。
此时窗畔娇花正艳丽,新雨珠润,敲打窗棂,两只小朱雀抖着蓬松的毛儿,好似两个红绒球般在枝头跳来跳去
当一对新人终于走出房门的时候,距离十日之期只有两日了。
初为新妇的薛冉冉给父母奉上一杯迟来的新茶之后,甚至顾不得娇羞,便火急火燎道“快,我好饿,娘,成婚那日炖煮的五香肘子可还有剩权拿来垫一垫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