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三大门派已经坐在一起开会,商议着要将西山定为魔教,在那个开元真人搬弄是非的话语里,俨然是西山一派不知悔改,勾结沐清歌弄了条龙掀翻了皇宫,惹下滔天大祸。
之前天脉山的洗髓池会,西山拔得头筹,就惹来三大门派的不满。
所以开元真人的话虽有漏洞,却没有人深究,倒是一起声讨了西山的不是,据说更有门派集结,准备找寻苏易水兴师问罪。
毕竟苏易水这番做法,完全破坏了修真界与世俗之间的平衡,连累到诸位道友,罪无可恕
现在马行出事,会不会有人察觉了这间马行跟西山之间的联系
草木皆兵地巡视了一圈后,冉冉倒是在镇口卖芝麻糊的摊子上打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马行这次出事,跟西山的弟子们并无什么太大的关联。
此处盛产塞外名马,所以来往的马商也有很多。
最近因为边关战事吃紧,正是急需马匹的时候,所以各处的马匹都被征用,这里的马匹也是如此。
边关危急,征用的马匹自然也不能按照市价来算,只是给些基本的补偿而已。不过大部分马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可是就在昨日,来一批官兵,将马行里所有的掌柜和伙计都抓走了,而且上面传话说,让东家尽快去军营接受问询。
听说是马行交上去的马出了事儿,就在上交马匹之后的第二日,这些马儿便被派去寻营。
结果其他地方交上来的马都好好的,只有千里马行的马儿在跑到雁行山时,突然变得狂躁无比,纷纷尥蹶子嘶鸣,让骑乘的将士苦不堪言,最要命的是,还摔伤了一位将军。
所以军营认定,是千里马行的人给这些被征用的马匹做了手脚,坑害将士,所以才将掌柜的抓去审问。
丘喜儿盼了许久的热被窝、红烧肉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上了通缉令的几个人又不得不钻回到林子里住。
不过羽臣有过在军营经历,是个搭建帐子的好手。所以他在镇子里买来牛皮毡帐之后,羽臣带着高仓支起帐子,几个人在山上安营扎寨,总算不用风餐露宿了。
高仓跟着师叔下山的时候,还带回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外加油糖酱油一类的调料,还有一口铁锅。
冉冉在溪边洗肉的时候,还打趣丘喜儿道“大师兄可真疼你,你看,你说想吃红烧肉了,他便买来给你解馋。”
丘喜儿这段时间的确跟大师兄要好得很。不过丘喜儿却觉得自己这点事情,可没法跟冉冉比。
现在她也看出冉冉跟师父之间的不寻常了,便小声问“师父现在这么吓人,你居然还敢跟他亲近,我昨日可看着你俩坐在山顶的石头上看月亮了。你难道真的要与师父结成仙侣”
冉冉没有想那么远,她现在只希望平安将灵泉送归回去。
等到师父恢复了正常自然是水过无痕,谈什么仙侣不仙侣的。
丘喜儿熟知修真典故,听冉冉说没想那么远,便有些发急道“你如今可也是有些修为功底的了。可一定想清楚。听说若结成仙侣,修真成仙便要再难上一步。”
冉冉明白丘喜儿的意思。
毕竟二人修为不同,飞升的时日也不同。往往一人飞升之后,便斩断了人间俗念,他日就算再重逢,也不过相敬如宾,恍如陌路人了。更有甚者,另一个迟迟不能修成正果,变成了后羿嫦娥,分隔两界,空留遗憾。”
冉冉觉得丘喜儿的话有道理,不过师父似乎对于筑基飞升一类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
依着他的天分,现如今修为应该远远超过三大门派里准备飞升的大能。
可在这之前,师父的修为表现较之二十年前,似乎并没太大的长进,上次大能飞升接受天劫考验的时候,也没有他的份儿。
可是两次的驭兽经历,还有用自己的身体封印灵泉,这些事情都证明师父的修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加深厚。
毕竟能凌驾于灵泉之上,而不被它操纵,须得强大的意志力和灵力支撑。
这般能耐的师父,为何止步不前,困守在小小西山
冉冉有自知之明,就算她真的跟师父有幸结为仙侣,她现在的修为也远远及不上师父。就像丘喜儿所说,相伴修真,有时候也许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岁月,若是以后注定不能在一起,还是一开始就不必当真的好。
想到师父最近每日的夜间日常,就是拉着她看月夜美景。不知为何,师父好像来过这里一般。
哪里有怡人的风景他都知道。比如昨日,她便被他拉到了一处开满紫色小花的山坳里。当夜色降临时,不消片刻就会看到花丛间飞舞的萤火虫。
冉冉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萤火虫,映照在紫色的小花上,恍如星光垂落美丽极了。
师父还拿了小网,让她捉着玩,冉冉玩得很尽兴,最后意犹未尽地道,若是有个萤火虫的灯笼就好了。
没想到,她刚说完,苏易水就拿出了一盏纸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