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勉强没让自己笑出来。
“那我们现在过去”箜篌咳嗽一声,拉了拉桓宗的手,提醒他千万不要露馅儿,免得林斛前辈不好意思。乐舞团,听起来像是有曲子听又有舞蹈欣赏的地方,实际却是能够跳舞能够唱歌的地方,只不过跳舞唱歌的都是宾客们自己。
一进门,桓宗就听到激昂的鼓声,肃杀的琴声,男女们或笑或闹,也有捧着酒盏哭泣的人,不过倒是没有预想的不堪场面。
十多个戴着面具的人在中间的舞台上跳着舞,大堂上坐着普通客人,他们鼓掌欢笑,但是桓宗能够感觉到,这座圆形的大楼房间里,有很多的宾客。
“天号房。”箜篌取了三个面具,扔给堂倌一把灵石。她今天特意穿上了红摇琉光裙,与桓宗身上的鎏金袍看起来很是登对。发髻梳成颇为招摇的惊鸿髻,面具戴下来,遮住了半张姣好的脸,只露出了红唇与眼睛。
由法阵传送到了天号房,虽然四周无人打量,但是仍旧能够听到笑闹声,还有热血沸腾的乐声。
林斛见箜篌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忍不住问道“箜篌姑娘以前常来这里”
“咳咳,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林斛拿过一看,上面写着“如何让别人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去乐舞团”,上面字体不一,应该是云华门不少师兄师姐们的经验总结。
林斛“”
他觉得整个修真界,再也找不出比云华门更奇葩的宗门了。
“咳。”箜篌干咳一声,“你们放心,我已经把小册子倒背如流,保证带你们见世面。”
林斛不明白箜篌姑娘怎么忽然带他们来这种地方,忽然想到临行前一天晚上,宗主与箜篌姑娘好像见过一面,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他扭头看了眼来到这种热闹场合,仍旧没有喜怒反应的公子,林斛彻底明白过来。
箜篌姑娘想让公子染上烟火味儿,想让他接触更多的“生活”。不然这个平日里只喜欢吃喝打扮的小姑娘,何须找师兄姐记下这么多玩乐经验
圆形大舞台上,戴着面具的碧裙女子肆无忌惮张开双臂,毫无章法的跳跃着,四周有人起哄,还有人跟着她一起跳上台。
舞台上人越来越多,但是舞台上或许加了空间阵法,尽管跳上舞台上的人越来越多,但却半点不显拥挤。林斛甚至发现某几个戴着面具的宾客,是他认识的熟人,这些人平日里看起来正经的人,竟然也会躲在人群中跳舞
“修士寿命长,若是整日打坐练剑,能有什么乐趣”箜篌单手托腮看着舞台上笑闹的人,“人活着,就要给自己找一些无伤大雅的乐趣。”
林斛眼尖的发现,某个穿着银红裙衫的女人,看上去有些像秋霜真人他眼瞳一颤,转头看向箜篌,她认出那是秋霜真人了么
箜篌笑了笑“林前辈,进了这里就要抛去平日的身份,我们只是一群唱歌跳舞的作乐人。”她站起身,把面具戴在桓宗脸上,还用了一个术法避免面具掉下来,“桓宗,我们也去吧。”
桓宗罕见的局促了“我不会。”
虽然皇室的贵族子弟在诗社酒后闻乐起舞,但是桓宗很小就拜入琉光宗,从未接触过这些。见箜篌要带他下去跳舞,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在箜篌面前无所不能的形象,恐怕从此就要破灭了。
“没关系,我也不太会。”箜篌弯腰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反正我们都戴着面具,瞎跳别人也认不出来。”
台上的照明法器不断闪烁,营造出一个热闹又虚假的独立空间,进入这个空间的人,抛去了平日的繁重与体面,遵从着舞动带来的快乐。
“走啦。”箜篌拉着桓宗从窗户飞出去,落到了舞台上。有女修见桓宗身姿挺拔,伸手要拉桓宗与她一起跳,箜篌一个旋转,落入桓宗怀里,桓宗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
“这位姐姐。”箜篌对女修扬唇一笑,“这个男人是我的。”
女修也不恼,拉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玄衣男人过来“我拿这个跟你换。”玄衣男人虽然带着面具,但是玉冠带着法光,身上的衣袍也绣着层层符纹,气质不俗,应该是修真界里佼佼者。
被女修当做交换对象,他冷静地看了女修一眼,女修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乐过头的脑子终于有了几分冷静。
“不换。”箜篌拉着桓宗的手冲入人群,带着桓宗配合鼓点踩出舞步。她并不擅舞,六岁以前见过母后跳舞,隐隐约约还记得一些步调,算不上多美,只能说是没有胡乱蹦跳而已。
母后擅舞,父皇痴迷乐律,但是这两人却不能成为天作之合。
乐声越来越激烈,箜篌拉着桓宗旋转,起跃,下腰,拥抱。桓宗环着她的腰,不让其他人撞到她,眼神里是看不见的纵容与爱意。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一声“快要到子时了。”
箜篌靠在桓宗怀里喘息两声,拉着他的手跳下舞台,与他掩去身形,匆匆走出乐舞团,才取下面具,把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对桓宗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