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波在箜篌外面等了片刻, 发现箜篌房间里没有半点动静, 面色微变, 伸手去拍房门“箜篌,你醒了吗, 听到应我一声。”
凝神静听,里面似乎没有半点活物的气息, 绫波心中咯噔一下,难不成
“绫波仙子”旁边的房间门打开, 箜篌从门内探出身, “我在这里。”
绫波敲门的动作顿停,扭头看向隔壁房间, 那不是桓宗真人睡的屋子在这个瞬间,她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但是这些念头在看到林斛也出现在箜篌身后时, 通通胎死腹中。
“你屋子里的箱子也打开了”箜篌招呼绫波进屋, “不知道金玲屋子里的箱子是否也出现了灵石等物。”
绫波看了眼角落里空荡荡的箱子,向桓宗行了一个礼,桓宗面无表情地回了半礼。绫波是个爱美的女人, 她不仅喜欢自己美,还喜欢看长得俊俏的男人,但是这种小爱好在桓宗身上完全失效。
同为剑修,当绫波得知看起来像普通人的桓宗竟然修为高深以后, 对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敬畏。主修剑道的修士,大多剑气外放, 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与普通修士的不同之处。能够做到返璞归真,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剑修,足以被称为剑修中的大能。
她从未听说琉光宗桓宗真人的名号,但是有时候,名号似乎并不那么重要。真正有实力的修士,就算在修真界籍籍无名,当大家看到他的那一刻,也会心生敬畏,无人敢冒犯。
而她,做不到这些。
尽管很多时候不愿意承认,绫波其实心里很明白,修真界很多人对她的尊崇,并不源于她自身,而是因为他们害怕她身后的昭晗宗。
就因为太明白这些,绫波对桓宗隐隐还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嫉妒。
她觉得自己是个心态十分公平的女修,因为她不仅嫉妒女修,连男修也一起嫉妒,长得再好看的男修都一样。
嫉妒使人疯狂,但是想要活命的欲望让人变得理智,绫波在桓宗面前,把欺软怕硬做得淋漓尽致。
微微朝绫波点了一下头,桓宗便把目光放在了箜篌身上“这个秘境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灵智,所以尽管屋子里并没有任何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的阵法或是香料,它依旧能够让我们陷入梦境中。”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还在秘境中,秘境随时都能察觉到我们的动态”箜篌挠了挠桌子。
“你在干什么”绫波不解。
“给它挠痒痒。”箜篌开玩笑道,“说不定秘境被我挠得浑身发痒,外面的雨就能停下。”
绫波“”
为什么凌忧界现在要让她跟这个黄毛丫头齐名这是对她的侮辱。
箜篌又顺手挠了一下,忽然听到传来一声响雷,外面的淅沥小雨,瞬间变成了瓢泼大雨。窗户被风吹得左摇右晃,砸在墙上的声音,就像是在抽人耳光。
看着被砸得哐哐作响的木窗,箜篌尴尬的收回手“这个,可能是巧合吧。”
“如果不是巧合,就你这么多事,出门就要被雷劈”
“绫波道友。”桓宗黑黝黝的眼瞳盯着她,“你去看看金玲姑娘醒了没有。”
“好。”绫波点头,毫不犹豫往外走。出了门才敢撇嘴,孤家寡人在别人面前求庇佑,日子过得可真够艰难。在此时此刻,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究竟有多好。
“桓宗。”箜篌把手背在身后,结结巴巴道,“如果我开玩笑惹得秘境不高兴了,他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秘境只是秘境,它身上有主人留下来的制约,就算开了灵智,也不是真正的人。”桓宗走到她身边,站着离她近了一些,“它连天地剑都给了你,应该比较喜欢你,所以不用怕。”
“真的”箜篌怀疑的看了眼窗外,双手合十小声道,“开个玩笑,开个玩起,莫怪莫怪。”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好像真的觉得外面的风雨小了些。反正窗户已经被刮落在地,无法发出打击声,这让她压力少了很多。
“不怕。”桓宗握住箜篌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我陪着你。”
“嗯”箜篌还没反应过来,扭头见桓宗忽然提剑飞至空中,龙吟声起,竟生生把劈下来的雷,反削了回去。天上乌云翻滚,就像是油锅里滴进了水,黑黑灰灰变来变去,最后雷停雨歇,云散日出,天空一片晴和。
“我的天”走出房门的金龙捧着脸,看着空中挥剑让天都变色的男人,喃喃道“若不是他是个不会过日子的男人,我真想嫁给她。”
走在前面的绫波从震撼中回神,扭头看她一眼,半晌后皮笑肉不笑道“你想多了。”
“那倒也是。”金玲点头“这种男人,我是不可能考虑的。”
“呵。”绫波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愿意嫁,人家就愿意娶似的。这一个个都什么毛病,没一个正常的。她扭头看飞在空中的桓宗,心情十分复杂。
一剑有这么大的威力,至少要出窍期以上的修为才能办到,琉光宗究竟有多少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