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两边竟然没有打起来,有人失望,有人替客栈老板松口气,还有些抱着英雄救美的男修惋惜错过了这次在女修面前露脸的好机会。片刻间在座众人各自收回注意力,喝茶的喝茶,吃饭的吃饭。
“你可千万别说这种话,我没这么大的面子。”箜篌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干果壳,“我跟你这种做事不厚道的男修,应该没什么交情。”
有人因为箜篌的话笑出声,只觉得少女这句话实在解恨。
“姑娘,没人告诉你,出门在外要谨慎说话吗”没想到连一个身份不明,修为还是筑基期的女人都敢不给他脸面,卞宏脸色十分难看,“还请姑娘不要插手我们两个门派的私事,此事与姑娘无关。”
“道友误会了,我没有插手两派事务的意思。”箜篌偷偷翻个白眼,她只是纯粹看不顺眼这种男人而已。
身边有林前辈这个高手就是好,这让她看热闹的底气足了很多。箜篌十分怀疑,跟桓宗他们在一起待久了,她可能会把仗势看热闹学得炉火纯青。
“姑娘明白这个道理就好。”卞宏还想说几句狠话,但是他发现少女身后的黑衣男人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对方的修为他根本看不透。
这是个高手。
卞宏心头一紧,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刹那间他面色又青又白,扭头带着身边的绿腰与其他门人往外走。绿腰长得娇娇怯怯,十分惹人怜爱。走过青玉门弟子身边时,还屈膝向她们行了一个礼,才跟上卞宏的步伐,消失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一幕,箜篌小声对林斛道“那个绿裙女人心眼真不少。”刚才向青玉门弟子行礼,看似礼貌柔弱,其实是在挑衅。这种行为她曾在好些女人身上见过,景洪帝后宫里不少女人,都玩过这些小手段。
林斛看箜篌,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跟你解释不了,这是女人的直觉。”箜篌看了眼四周,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说没有证据的事情,免得引起让人误会。她带着林斛来到后院,才开口道,“我怀疑那个女人有问题。”
世间有些男人看不起女人,但是往往对这种男人而言,美人计又非常好用。那个女人对柳言门掌派弟子的依赖姿态很明显,仿佛他就是她的天与命。但是箜篌却觉得,绿裙女子对柳言门的那个男修并没有多少感情。这样矫揉造作的姿态,她从记事起就在后宫看过不少,早就看透这种手段。
世上永远不缺为了过上好日子,就出卖自己感情的男男女女,所以她猜不出那个绿裙女人是别有心思,还是单纯想靠着柳言门掌派弟子过上舒适安稳的日子。
此时桓宗所在的房间门打开,见箜篌与林斛都在院子里,桓宗把目光落到箜篌身上“打坐结束了”
箜篌点头,跟他说起刚才发生的事。箜篌很有自知之明,她修为与见识都有限,遇到那些觉得可疑的事情,及时告诉身边的人,才是最妥当的方法。桓宗是琉光宗弟子,林前辈修为又高,考虑问题时,肯定比她更周到。
“柳言门”桓宗想起一个时辰前收到的飞讯符,师父在飞讯里说,柳言门有意依附,宗门内意见不一,所以来信问问他的看法。
琉光宗虽是修真界势力最大的宗派,但依附于琉光宗的门派与城池却不是十大宗门里最多的。每当有城池与门派有依附意向时,宗门都会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考核。宗门实力不是考核的重点,最重要的他们对宗门弟子的教导理念以及宗门内弟子的品性,若是这两点达不到琉光宗的要求,琉光宗是万万不会答应让他们依附的。
“身为男人容易受美色迷惑,说明心性不稳。做事不考虑后果,只凭自己意愿,毫无责任心,这样的人竟是掌派弟子,等他做了柳言门的门主,柳言门内部不知要乱到何种地步。”桓宗皱了皱眉,转头对林斛道,“林斛,你帮我传封飞讯给宗主,就说我不赞同柳言门的依附。另外让宗门的人去查一查柳言门与青玉门的恩怨,尤其是要查清那位炼气期女修的来历。”
“我明白了。”林斛见桓宗在箜篌身边坐了下来,很干脆的转身就往外走。
不懂怎么跟朋友相处的公子,与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是他这种老男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
“桓宗,我刚才听林斛说,你的宗门给你寄了些灵石来,你身上是缺灵石了么”箜篌从收纳戒里掏出一个收纳袋,“宗门长老给我寄了五万灵石,你若是不够的话,我分你一半。”
桓宗愣了愣,没有想到自己在箜篌眼里,竟成了靠借灵石过日子的男人。见她认真严肃的模样,桓宗失笑,“你误会了,我并不缺灵石。”
“真的”箜篌怀疑的看了一眼桓宗,担心他为了面子,不愿意承认缺灵石这种事。
“真的。”桓宗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攒下的灵石,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他只能按堆算,没法说清数量,只好对箜篌道,“我在金丹期时,无意中进入了一个几千年前渡劫老祖留下来的秘境,在里面得了些东西。一百年前又进了几个秘境,虽然比不上宗门里长辈们的资产丰厚,也算得上略有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