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的找个地方自我了断,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玷污了精灵的血统
想活着屈辱的活着,还不如骄傲的去死。
这样的话,几乎每个精灵都说过、都想过流着肮脏的血脉,苟延残喘的靠着残羹冷炙活着,这些半精灵怎么就不能有尊严一点
但现在一屁股墩坐在地上的精灵却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里,他忽然意识到,在生死面前,自己原来还是害怕的。
他颤抖着嘴唇,因果律兵器倒也没有再继续羞辱这个眼神散漫、一脸茫然、大约连精神都快崩溃了的精灵,只一把拍在刚才被他骂了“耻辱”两个字的半精灵肩膀上,对他说道“站直了,你没有任何错你是自己想要生成混血的吗你是自己求着要混精灵的血统吗”
半精灵抬起头来,眼睛里已经亮晶晶的闪着泪花,他摇摇头“不我不想”
“是你母亲求来的另外一半精灵血脉吗”
半精灵哆嗦着摇着头“不是她在我出生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既然不是你想要的血脉,也不是你妈想要的精灵血脉,他们凭什么一副你欠了我们的八百万的样子就凭他们那弱的根本传承不了的东西”因果律兵器冷笑着看向精灵,“喂,你们自己的繁衍率很低吧,看着兽人很羡慕吧羡慕的结果就是跑去强迫人家的女性,好传承下你们那狗屁没用的血统,怎么,传承下来了反而嫌弃另外一半”
精灵目瞪口呆,被骂的说不出话来“我们我们”
半精灵捂住了胸口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这个理论,也从来没人对他说过
他感激的看向因果律兵器,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因果律兵器最是看不得这个,她这人对待强硬派就喜欢硬碰硬,但对上这种长得好看、人温柔乖巧的软包子也会不由自主的软乎下来“你是我族的一员,我们对待你是完全平等的。所以精灵侮辱你,也就是侮辱我们。如果连我们都是耻辱,那成为了我们手下败将,还被抓了俘虏得求和的人,又是什么东西呢”
“”精灵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精灵呜咽一声,原本已经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他一面抹眼泪一边发狠也似的去揪起了自己的耳朵,甚至恨不得现场就拿一把剪刀去把那个尖尖的给剪掉。
原本最重要的那一点象征变成了最想抹掉的污点,只要去掉了那点精灵的耳朵,他就可以和兽人们一样了。
就在他揪着自己耳朵甚至出了点血的时候,旁边原本还在发呆的巨熊嗷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他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想变成和你们一样”那样,我们就真的有家了吧。
毕竟,哪有和家人长得不一样的呢
“耳朵不重要。”这时候说话的是猫族的小祭司,她终于走出来,漂亮的眼睛温和的看着半精灵,“外表不重要,你看看周围,有带毛的、不带毛的、有翅膀的、没腿的难道为了外貌一样,还得把腿锯掉”
“”那怎么一样
何筱筱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只要这里和我们一样,你就是我们部落的人。”
兽神静静的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他的胸口涨满了骄傲和酸胀的满足感这就是他的小祭司。
那天在场围观的精灵很多。
等弄清了那种百步之外能把树直接打穿的武器他们有很多之后,精灵们一下子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颓了下来那种随便操作一下直接插穿树,三箭齐发把树干打断的武器,他们带了十几架
威力和准头都比弓更可怕,要是那能射断树的箭矢是打中了精灵,那人不得直接整个碎了
而从这天以后,半精灵们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畏畏缩缩和敬畏,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和其他兽人没什么两样冷漠。
但半精灵们不再对他们敬畏有加,精灵反而倒是开始做自我反省了糟糕,是被洗脑了吗如果顺着那个人说的理论去想,好像她说的没错呢。
这么一想,精灵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咱们族多久没有纯血诞生了”
“诶好像有一百多年了吧”
“这一百多年是不是半精灵特别多啊”
“好像是的”
“难道说,是半精灵的诞生让神不愿意再赐予孩子给我们”
“不对”先前提起这个话题的精灵皱起了眉头,“好像是母树上先不再有孕囊就成熟,然后才有了大量绝望下的半精灵诞生。”
时间太长,精灵们比对着彼此的记忆,在互相印证之后才确定了这个事实精灵的繁衍和传承,的确出现了问题
母树,怎么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精灵注意到这个问题,整个精灵队伍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重,到后面甚至有精灵每天哭丧着脸,甚至看着那些半精灵,哦不现在可以被喊做半兽人的表情都只剩下了茫然他们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死掉了这么多的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