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字迹了。
“说的轻巧,你都是离过婚的了,谁还能再娶你。”
张惠巧一股火冒上来,第二天就病倒了。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沈胜利往平阳村跑,去看他儿子,沈安闹心着呢。俩人谁都没注意张惠巧生病了。
张惠巧一个人躺在炕上,发着高烧,连口热水喝都没有。看看这个家,两个闺女,一个远嫁不知道去哪儿了,一个觉着是最亲近的小闺女,结果她都病成这样了,人都抓不着。
张惠巧闭上眼睛,眼前闪过沈凝乖巧的模样。她的大闺女,以前是多么能干又听话懂事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张惠巧一整天都没吃饭,实在忍不住,自己爬起来烧了点儿开水,她突然想起来,以前沈凝生病的时候,他们似乎都没问过一声。
那时候的沈凝,应该跟她的心情是一样的吧。
张惠巧捧着茶缸,坐在了门槛儿上,院子里的两只鸡在叫着,满院子走。她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在沈凝写下协议书之后,说的那些话。
那些话,突然特别清晰地出现在张惠巧的脑海中,好半天,她嘴角溢出苦笑,是他们亲手把那么好的闺女推了出去,到现在,沈凝在哪儿她都不知道。
以前沈凝在的时候,家里家外从来不用她操心。每次她生病不舒坦,沈凝都是第一个知道,端茶倒水的照顾她。
可是现在呢好好的日子竟然过成了这样。
她喝了半缸子水,扶着门框站起身,叹了一口气,都是作孽啊,要不是他们把沈凝逼得太狠,沈凝的性子,说什么都不会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还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我告诉你沈胜利,你把我闺女还给我,啊,我闺女嫁了团长,你连个口风都不透,你怕什么怕你那婆娘还是想瞒我一辈子”
张惠巧顺着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望过去,只见那女人抱着个小男孩,嗓门极高,不是陈寡妇又是谁
不仅如此,后面还跟来了好些村民。沈胜利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模样,张惠巧恨不得上去挠他两把。
“你来干什么”即便她身上再不舒坦,可这女人都撵到家里来了,张惠巧硬撑着,也不能掉价。
陈寡妇冷笑一声,抱着孩子走到张惠巧跟前,“我来干什么我来就是让你们知道知道,我怀里的儿子,是他沈胜利的。”
陈寡妇话音刚落,村民们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开始指指点点。
沈胜利一把拽过陈寡妇,“你这个疯妇,有事儿别带上孩子。”
小男孩窝在陈寡妇怀里,才一生日多,又很少见陌生人,一下子这么多人,自己妈还嗓门那么大,孩子一下子吓哭了。
沈胜利一把将孩子夺过来,“孩子都被你弄哭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发疯我就当不知道,赶紧滚回去。”
“呦,这是怕了”陈寡妇可不在意那么多,抱着胳膊,“各位乡亲,你们看看,这是我儿子,跟沈胜利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啊,问张惠巧啊,她可知道,我给她男人生了个儿子,可是啊,她连个屁都不敢放啊。”
陈寡妇这么一说,村民们想起来去年春天这一家子在陈寡妇家大吵大闹的,还弄得陈寡妇早产,回来沈胜利两口子还吵了好一阵子,难道是因为这个孩子
“你个臭娘们,别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沈胜利还是要脸面的,这种事儿传出去,以后他在村子里怎么做人
“不承认好啊,那我就来算算。”陈寡妇笑了笑,“我家那死鬼没死的时候,咱俩在我们村儿的苞米地做过,还有后山上也做过,我家死鬼没在家的时候,我家炕头上那都是家常便饭,有天也里,咱们还去钻了草垛”
陈寡妇也不嫌磕碜,有什么说什么沈胜利脸上挂不住,“你给我闭嘴”
“不让我说那你倒是承认这儿子是你的啊”陈寡妇直勾勾地盯着他,“我家那死鬼下面那东西根本不能用,我承认,我耐不住,我为啥跟你啊还不是咱们二十年前就在一起了你不娶我,反过头娶了张惠巧,沈胜利,你还不是因为我们家比张惠巧嫁穷,你个不要脸的”
沈胜利一巴掌乎了过去,“你再瞎说,我打死你”
陈寡妇捂着脸,硬生生将眼泪憋回去,往后退了两步,离沈胜利远点儿。“沈胜利,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你不承认,以后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跟你沈胜利没关系。”
“不过,沈凝可是我闺女,我告诉你沈胜利,血缘关系摆在那儿,你可赖不掉。”陈寡妇这么一说,不仅村子里人的懵了,张惠巧都懵了。
看到张惠巧站不住的模样,陈寡妇得意地笑了。“没想到吧,你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其实是我生的,那是我和沈胜利的闺女。而你生的双胞胎的大女儿,在你生完孩子大出血晕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咽气儿了。还不是我好心,把我刚出生的闺女让沈胜利带回去,怕你承受不住死了个闺女。”
“张惠巧,沈凝,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我的闺女。你占了我这么多年的便宜,你心安理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