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淑慧跟我都在地里,她就在我眼皮底下,怎么知道冬冬什么时候出来,还找了时间跑过去害他”
常山不相信淑慧会做出那样的事,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年多的接触,他对淑慧的人品十分了解。
常大娘还是坚持自己的猜想“她自己不能干,不会让她娘家兄弟帮忙啊咱们娘俩一辈子没得罪啥人,除了她还有谁非要跟冬冬过不去”
这个可不好说,如果遇到心胸狭窄的人,可能别人一句玩笑,他她就记在心里了,遇到合适的时机,开始挟私报复。
清官难断家务事,陈瑜能做的只有提醒他们“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冬冬在什么地方遇害的,然后把他的身体找出来,这样才好报案。”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
常大娘拉着冬冬就要往外走,陈瑜拦下她说“大娘,您在家里陪着冬冬和这位大嫂吧,让冬冬爸跟我们一起去找就行了。”
一个老人,一个孕妇,还是不要去添乱了。让常山一起去带个路就够了,沿路她可以找阿飘打听一下。
常山也跟着说“娘,你们就在家里待着吧,我一定会把冬冬带回来的。”他的儿子被人害了,尸骨都不知道扔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入土。
上一段短暂的婚姻留给他的只有这个孩子,这些年一家三口相依为命,每次他只有在看到儿子的时候,才觉得生活有了点盼头。
现在日子好了一点,他又娶了个好媳妇,结果儿子却被人害死了,让他怎么能接受他背转身抹了一下泪,回屋拿了个手电筒就匆匆出门了。
“就是这条路,冬冬给我送饭肯定要从这条路经过。半路上要经过几个小山包。我原来猜孩子可能是这这边走岔道了,围着这一块儿找了几遍,都没见到人影。”出了村子,常山指着一条延伸到远处的小路跟他们说道。
雪松牵着陈瑜的手,跟着常山往他指的方向走去。走到那片山包附近,陈瑜停在了一个坟前,摸出一包洋火,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两张黄纸,轻声念了几句。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从坟墓里飘出来,捏着手里的纸币懒洋洋的问“小姑娘,给我送钱想干什么”
“大叔,请问您知道附近有新来的孩子吗大约五六天前,那孩子被人砸伤脑袋,又挖了眼睛,您有没有印象”有求于人,陈瑜问的时候十分礼貌。
面前的中年大叔抖搂了一下手里的纸钱,痛快的说“见过啊,就在西边第二个山包下面埋着呢。那孩子迷迷瞪瞪的,不管谁跟他说话,他都说要回家找他奶,找他爸。后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看这个大叔知道的不少,陈瑜追问“那您知道是谁把他害死的吗”如果这个大叔指认了凶手,他们就能省了不少力气。
“没看清,大白天我们又出不去。反正是个女人,四尺半的个头,头发不长,两个辫子刚到肩膀,不过看她那架势,干活也是一把好手,下手干脆利落。”大叔啧啧的说着,对那个女人的狠辣心有余悸。
常山听了陈瑜的转述,脑海里已经开始搜罗附和条件的女人了。看他恨得眼冒凶光的样子,陈瑜谢过大叔之后,率先朝疑似冬冬埋尸的地方走去“我们先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冬冬,确定之后,再考虑凶手的问题吧。”
他们走到山包下面就分散开来,围着这个小山包找了起来。陈瑜闻着夜风中传来的隐约的血腥味,直接走到了一处灌木丛边,扒开刚抽出枝叶的灌木,拿手电筒照了过去。
“这一处土壤被翻过,应该就是这里了。”陈瑜转身叫上雪松和常山,示意他们去看。这一片灌木很茂盛,后面挨着山体的空隙土壤跟别处有些不同,用手一按,感觉松软得多。
常山一把推开陈瑜,拿起铁锨就把挡在面前的灌木铲断了,然后丢下铁锨跨过灌木茬子,徒手在那片松软的地上扒了起来。他怕伤着冬冬的身体,不敢用铁锨直接去挖,只能用双手。
凶手也许是比较匆忙,埋的不算太深。常山在扒得指头开始冒血之后,终于发现了一只带着青斑的苍白小手。
“是冬冬,这是冬冬的手”就算变得僵硬,还长出了尸斑,常山还是认出了这是冬冬的手。他小心翼翼的把周围的土清理干净,一具衣襟和脸上洒满暗红色血迹的小儿尸体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常山这次才真正意识到儿子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先前看冬冬的灵魂就知道他的眼睛被人挖了,但是他们之前看到只是两个黑乎乎的空洞,并没有眼前的情景惨烈。
他颤抖的抚摸着冬冬的脸颊,看着上面翻卷的血肉,牙齿深深陷进唇里,缓缓沁出一道血迹“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杀了他给我儿子报仇”
陈瑜这时也在旁边找到了冬冬的眼睛,递给了常山,好歹让冬冬有了个全尸。
找到了冬冬的尸体,常山连家都没有回,抱着儿子的身体连夜往乡派出所赶去,敲响了派出所的大门。
被吵醒的值班民警一看常山怀里的尸体,赶紧去叫同事起床,一群人骑着自行车呼啦啦就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