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风主要是对顾朝琛说的。
只是小男孩除了紧紧守在小和尚旁边,其它时候都很沉默,现在也是,仿佛什么结果他都能接受,也没关系,像一个被重病折磨的垂暮老人,没有期盼也没有怨言,瞳眸里没有一点希望和亮光,死气沉沉的。
进了警察局坐下来,骆清书要了医药箱,陈芸看出来是要给两个小孩处理伤口,也过来帮忙。
骆清书看陈芸想给小光头上药,摇头自己接过来了,别看小豆丁不哭不闹,轻易眼泪也掉不下来,但其实非常不耐痛。
怕疼爱哭的小崽子,平时眼泪掉不下来,不过是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努力坚强罢了。
擦破皮的手掌心还有沙子和干草戳进去了,要挑出来,流血了。
骆清书眉间微蹙,速度飞快地清理上药,贴防水贴,一整个过程不超两分钟,看小光头泪珠在大眼睛里打颤,疼得想发抖还忍着没有缩手,低声问,“疼”
明镜努力憋住了不让眼泪掉下来,憋得打嗝了,“不不疼,书上说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师父教授的知识明镜都牢牢记着的。”
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这是骆清书教授小光头的道理,从小也是这么锻炼她的,可追根到底不过是挂心有天自己不在身边,没人照管她,所以需要她早早学会独立和坚强
她成长得很好,甚至比他预想中还优秀可爱,越长大,她会越耀眼。
骆清书从来就是个严厉的师父,只是分开的日期越来越近,心也就跟着越来越软了。
骆清书低头在小崽子的小鼻头上亲了亲,又用额头贴了贴她,低声问,“要不要现在回家休息”小男孩的案子脉络很清晰,没有太多存疑的地方,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他带着小崽子来这里,只是觉得该把顾志明林水香伤小崽子的那几下找回来,但他过后再做也是一样的。
鼻尖上痒痒的,两个人离得非常近,高冷严肃的师父今天不但抱了它,居然还亲亲它了
明镜激动坏了,脑袋晕乎乎一动不动地傻乐,原来亲亲真的可以止疼
它有时候看电视里会这样,人类崽崽摔了碰了,哭得很伤心,人类崽崽的爸爸妈妈就会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人类崽崽很快就会笑起来,它看着觉得新奇,等它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手痛,就自己亲亲自己的手,发现根本没有用后,立马疼哭了。
原来是需要其它人的亲亲才可以太神奇了
它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人界,也好喜欢师父
小和尚开心得见牙不见眼的,和旁边一直寡言少语默不做声的顾朝琛成了鲜明对比,不过小男孩的目光也一直在小伙伴身上就是了。
正给顾朝琛上药的陈芸也忍不住笑起来,“小朋友真的可爱,疼了也不哭,笑起来跟个小仙童似的”陈芸说的是真的,长这么大见过的孩子也不少了,精致好看成这样的是真的少见,而且还聪慧懂事得不行,刚才发生在顾家院子里的事多惊险呐,要是没有小和尚先一步到场,后果不堪设想。
自家小徒弟自然是世界第一可爱,骆清书点点头,清冷的面容上带了些暖意,一时间俊美得普度众生,陈芸不自觉就脸颊发烫,这颜值实在是太犯规了,说真的,这师徒俩进了警察局,感觉光线都亮了很多。
真真实实的蓬荜生辉。
陈芸咳咳了一声,专注地给小男孩上药,上着上着也惊讶地咦了一声,“小朝长得也很好呀,这五官”是真的不错,比例好很精致,小鼻梁笔直,山根也深,骨相好,只不过脸色太差又有好多伤,头发长遮着眼睛眉毛额头,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她敢用灵魂发誓,这小孩长大了也不得了。
明镜太小,还不懂美丑,不过它喜欢听夸赞,哪怕不是夸自己,它也跟着乐呵呵的,“陈芸阿姨,顾朝琛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比唱诗班小朋友们的还好听。”
顾朝琛一直看着小和尚,小和尚疼得难受,他就很紧张,希望那些伤都能转移到自己身上,因为他不怕疼,现在看小和尚眼里的水珠散了,重新开心起来,他也悄悄松了口气。
确实是不错,像森林里的山泉水一样,清澈动听。
陈芸本来是想逗小朋友唱个歌试试,看小孩脸上的伤,又作罢了,交代道,“伤在脸上,这一两天尽量不说话,喝粥吃流食,免得伤口再裂开。”
顾朝琛刚点头记下,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那小野种在哪里,叫他出来”
“不揍死这野种,老子不姓顾了”
是顾志明和林水香,都穿着病号服,林水香手腕上还吊着水,警员老徐在后面拎着,一路跟一路喊同志您慢点,整个警察局公认的好脾气警员,现在声音里都是无奈。
宋西风听见门口的动静,眉头就结出了一大块疙瘩。
陈芸立马把顾朝琛拦在了身后,问老徐,“怎么回事,这是要干嘛。”
跟去一趟医院比出抓捕行动还累,老徐无奈地耸耸肩,顾志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