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片刻,才意识到时烨是在和他说话,连忙开口“我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时烨嗤笑一声,他的嗓音偏低,即便是这样淡笑也很好听,像极了二十一世纪流行的渣男音,“说吧,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或许本宫可以考虑一下。”
温池挣扎了很久,他想他应该习惯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毕竟他也一直在鬼门关上徘
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进去了,可是他来到这个时代的日子不久,依然不能很快的融入进去。
思前想后,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觉得那些人质都是无辜人,不一定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张欢呢”时烨忽然说,“张欢也是无辜人吗”
温池看向时烨,一时间难掩心头的震惊,他没想到时烨竟然知道张欢这个人,看样子连他和张欢之间发生的冲突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
说的无辜人是周知府的妻妾。”温池低声说,“不包括张欢。”
虽然从客观意义上来讲,张欢的确是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人,但是他不敢也不想在这种情况还为张欢求情。
时烨笑了笑“温公子当真是善良得很,无论是什么人都愿意伸出援手。”
温池“”
他听出了时烨话中有话,可是他听不明白时烨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罢了。”时烨转身吩咐刘德和刘善,“先把他们关在这里,等时锦将其他人救出之后,再把他们放了。”
刘德道“那张欢呢”
时烨表情莫测地看了眼刘德“随你处置。”
刘德和刘善同时心领神会,一齐答了声是。
回去的路上,温池感觉难受,便靠在窗前昏昏欲睡。
然而晋州的道路多是石子,马车行驶时格外颠簸,温池的脑袋在窗前撞来撞去,尽管撞得不疼,却撞得他越来越难受,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感直往上涌。
时烨坐在温池对面,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温池很想让时烨戒掉这个唤小狗的手势,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强忍着心头的难受,起身走过去。
结果他刚靠近,时烨忽然伸手在他胸口上点了几下。
温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感觉眼前光线骤暗,紧接着眼皮一沉,整个人都没了意识。
时烨接过温池发软的身体,动作极为自然地将温池抱在怀中。
旁边的左枝见状,连忙拿来一条薄毯,轻手轻脚地把薄毯盖在温池身上。
左枝坐回去后,看了看昏睡过去的温池,又看了看盯着温池不放的时烨,萦绕在心底的那股怪异感始终没有消散。
直到时烨的声音响起“有话就说。”
左枝这才发现她没能在时烨面前藏起自个儿的心事,顿时羞愧不已地低下头,很快她又抬起头,斟酌着问道“奴婢有些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留那些活口”
这一点都不像是太子殿下的作风。
左枝自认她还算了解太子殿下,她作为太子殿下捏在手里的一把刀,替太子殿下取走了无数人的性命,她知道太子殿下是个极度讨厌麻烦的人,宁愿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也不想留下活口给自己添堵。
就方才的情形而言,将人质全部杀掉是最快最好的解决
办法。
太子殿下不想让四皇子以及其他人知道他的到来,更不想插手四皇子的事,那么只要将剩下的人质杀掉,就不会有人把消息传递出去如此一来,这件事才会变得简单。
最重要的是这才是太子殿下会做的事。
面对左枝的疑惑和不解,时烨给出的回答也很简单“本宫只留了无辜之人。”
左枝明显一噎。
曾at经的太子殿下哪儿会考虑对方是否无辜他只会觉得麻烦。
温池一觉醒来,发现他已经回到阁楼上,并且有人替他脱了外袍和鞋袜,把他抱到了床上。
然而这里除了时烨以外,就只剩下左枝和几个婢女,能帮他做这些事的人好像只有时烨一个人。
温池呆愣地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忽然感觉别扭极了。
时烨替他脱鞋袜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温池也没敢再让自己去想那些,他越想下去就越觉得脖子发凉。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也没摸到,张衡在他脖子上划出的伤口不知何时消失了。
温池怀疑时烨在他意识不清的那晚给他喂了血,可是他没有证据,也不敢去问时烨。
在阁楼上休息了一天。
翌日。
温池用完早膳,时烨就来了。
时烨换了身青色的外袍,长发随意捆扎起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脸部轮廓,爬满烧痕的半张脸被面具遮盖,乍一看多了几分神秘的美感。
温池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望着时烨走近,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感叹
这颜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