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她还是崩溃了,像个被抛弃了的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恐惧和无助的感觉彻底席卷了她,像是被扔进了大海里,完全不知所措,无论怎么挣扎,只能任凭冰冷的海水灌满鼻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大浪吞没。
很想有人能帮帮她。
但是她的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父母,没有奶奶,甚至连孩子的爸爸也不在。
那天晚上她哭了很久,一直到筋疲力尽,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她请了假,去了西辅。
她必须去找他。
西辅市东山区水库路36号他告诉她的这个地址,她一直牢记在心中。
她之前从未去过西辅,这是第一次。
从云山到西辅,需要坐将近五个小时的高铁。
西辅的高铁站很大,规模宏伟,出了站后,她看到了大城市独有的车水马龙。
但是眼前的繁华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渺小的闯入者。
她也无心欣赏西辅的繁华与美丽,只想赶快找到她的爱人。
她不相信他会抛弃她。他们曾一同在月老树上挂上了结发扣,还曾一同对着月老树跪拜许愿,所以即便他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和她联系,她依旧信任他。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也能感受到他对他的爱,所以她坚信他一定会回来,只不过她现在没有办法再等他了而已。
她需要解决孩子的问题。
孤身一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她不禁有些茫然和不安。出了高铁站后,她按照a地图上的路线规划,坐着公交车来到了东山区水库路,然后对着街道上挂着的门牌号,挨家挨户地找36号。
这是一条商业街,临街两排门面房,街头巷尾全是商店。
街头第一家商店是1号,对面是2号。
她就这么一家接一家地看,一家接一家地找,一直走到了街尾,却没有找到36号。
35号就是这条街道的尽头。
那一刻她就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头晕眼花不知所措。
站在街道中央缓了好久,她才找回了些许的神志,做了几组深呼吸,她强压下了心头的惶恐与不安,朝着35号商店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很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随时会倒。
那是一家卖糖果的店,老板是个女人。
店里面浮动着香甜的气息。
“你好,请问一下,水库路36号在哪里”说的话时候,她很紧张,紧张到面部僵硬心脏狂跳,像是在向判官询问自己的生死。
那位老板娘蹙起了眉头,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言简意赅地回答“这里没有36号。”
陶桃瞬间僵在了原地,神色呆滞到了极点,如同被石化了一般。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虚化。
空气似乎是被冻上了,她开始发抖,止不住地颤抖,呼吸也变得困难了,窒息感严重。
老板娘看这小姑娘的身体一直晃晃悠悠的,像是快晕倒了,赶紧去扶住了她的胳膊,同时惊讶又奇怪地问“你哭什么呀”
陶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哭了,老板娘的洪亮嗓门传入她耳朵里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哭了。
心头的某种信念崩塌了。
这种信念全来自于她对他的信任。
两个月以来,她一直在靠着这种信念支撑自己。
但是现在,这种信念在顷刻间荡然无存了。
他骗了她。
可她总有些不死心,就好比一个溺水者,在临死之前总会挣扎一下。
她一把抓住了老板娘的手臂,急切又充满哀求地看着她“真的没有36号么还是以前有,现在换了地方”
老板娘感觉这小姑娘像是个疯子,但又觉得她有点可怜。
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却瘦得让人心疼,身形单薄的像是来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老板娘也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儿,所以动了恻隐之心,没有直接把她赶出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回道“这条街一开始营业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最后一家就是35号,根本没有36号。”
得到确切答案的那一刻,陶桃浑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眼前猛然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西辅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里。
身边没有人,那位老板娘仁至义尽了,打120把她送到了医院,还替她交了叫救护车的钱。
医生说,她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卧床休息、补充营养,不然极有可能导致流产。
她没说什么,交了医药费和床位费,离开了医院。
从医院走出来之后,她满心茫然,漫无目的地在西辅的街头游荡。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妈妈爸爸曾经说过,西辅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