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没有生气,还特别卑微地回了句“你扔给我行了吧我吃。”
陶桃“我都咬过了还让你吃,那多不好意思呀。”
程季恒“”
可我并没有在你脸上看出不好意思。
陶桃没忍住笑了一下,程季恒又在她的笑容中捕捉到了狡黠。
这回她没用筷子,直接用手拿了一个包子,从中间掰开,露出了里面的馅雪菜的。
“你放心吧,我双手健全,还可以用手掰。”
“”
是,对,我双手不健全。
显而易见,他又被这颗桃子欺负了。
程季恒长长地叹一口气“吃饭吧行么累了。”
他用的是“累了”,不是“饿了”,直接把陶桃逗笑了,还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无忧无虑地笑过了。
成年人的世界光怪陆离,踏入社会之后,她的脸上就带上了一副面具,这副面具遮挡着她的喜怒哀乐,拘束着她的一言一行。
在程季恒面前,她摘下了这幅面具。
她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开怀大笑。
程季恒则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跟着笑了,笑容中又带着点无奈,像是在面对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好好吃饭行不行”
陶桃也闹够了“行。”
吃饭的时候,陶桃的胃口异常的好,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和半根油条一整根油条由两小根拧成,半根指的就是其中一小根。
她只吃了半根,另外的半根实在吃不下了,给了程季恒。
程少爷又一次地降低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吃了这颗傻桃子硬塞来的剩饭。
吃完早饭差不多七点半,随后两人一起出了门,陶桃去上班,程季恒去医院。
在分别前,陶桃先推着自行车送程季恒去了公交站。
医院距离这个家属院有三站路。
俩人才刚一走到公交站,三路公交车就来了,陶桃忙不迭地叮嘱“记好了是三站,在县人民医院站下,你千万别坐过了。”
这已经是她第无数遍叮嘱了,就好像他是个第一次独自坐公交车的小孩一样。
程季恒叹了口气“我今年二十三了,不是三岁。”
陶桃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大惊小怪了,有点不好意思“那你路上小心。”
“该小心的是你,骑车注意点。”公交车缓缓停到了站台里,程季恒最后给她甩了句,“别想我想到撞车了。”
话音还没落,他就窜上了车,根本不给陶桃打他的机会。
陶桃推着自行车站在站台上,气呼呼地瞪着公交车里的程季恒。
这辆三路公交车上的人不是很多。
程季恒投完币后,往车内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打开了车窗,也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姑娘。
窗外阳光艳艳,姑娘穿着浅蓝色的休闲衬衫和牛仔裤,额头白皙光洁,脸颊微微透粉,脖颈修长,双腿纤细笔直。
陶桃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没忍住又说了一遍“三站,到县人民医院。”
程季恒强忍着直接关窗户的冲动“我知道。”
这三个字,说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咬牙切齿了。
陶桃莫名被戳中了笑点,又笑了。
公交车缓缓启动,她朝着他招了招手“拜拜。”
“拜拜。”程季恒迟迟没有关窗户,公交车彻底启动的那一刻,他迅速把窗户开到了最大,半探出上半身,冲着她喊道“我晚上去接你。”
陶桃本想回答“不用”,但是公交车没给她机会。
她也一直没走,直到公交车的庞大身形在远方的道路上化为了一个小黑点,她才骑着自行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三站路很快就到了。
程季恒拎着东西下车。
无论什么时间,人民医院都是人来人往,门诊楼和住院部的电梯前永远人头攒动。
程季恒讨厌低效,而且七楼也不高,他果断放弃了电梯,选择楼梯。
和他一起爬楼梯的还有几个小护士。
那几个小护士刚好走在了他的前面,成功压制了他的速度,他本来想让她们几个让一下,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的前一刻,其中一位小护士忽然对另外几人说了句“你们知道么,苏晏他妈昨天晚上又来找他了,在办公室大吵大闹。”
“我的天呀,这疯婆子就不能放过她儿子么”
“她这次又吵什么呢”
首先开口的哪位小护士不屑一笑“还能是什么事那疯婆子唯利是图的很。”
“又是因为长公主”
“谁让长公主她爸是咱们院长呢,院长手里可是有推荐去东辅医学院的名额。苏晏家条件虽然好,但东辅医学院可不是光看家里条件就能进的。”
“但我觉得苏医生好像也没很排斥长公主呀,长公主每次来找他,他的态度都挺好。”